更新时间:2011-02-03
秦赏夕对洛家守门小厮言说,自己有些洛小小的遗物,想交还给洛之允,还望洛之允赏脸赐见。
洛之允虽然恼恨这女人,但听说她是来送洛小小的遗物,便命人客客气气请了进来。
秦赏夕见到洛之允吓了一跳,短短几个月没见,这老人似乎老了二十岁,以前半白半黑的头发已经全白,脸上沟壑满布,多了不知多少皱纹,眼神也不如以前那样犀利光亮,竟是有些浑浊黯淡。
看到秦赏夕,洛之允道:“我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我女儿将你视为知己,待你甚好。但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是她的朋友,否则,我今日绝不会待你如此客气。”
秦赏夕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干脆单刀直入:“洛老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洛之允道:“不必。”但仍是挥手让厅内一干下人全都下去了。
秦赏夕上前一步,俯首小声道:“小小没死,她平安离开泽州的时候,特地交代我跟您老人家说一声,免得您担心。”
洛之允甚是惊喜:“你说真的?”
秦赏夕道:“千真万确!她和江上玄一起走了,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洛之允面上喜色褪去,换做怒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俩早就有些不对劲了。洛小小,她竟敢背信弃义,她竟敢背叛洛家。”
秦赏夕道:“洛老爷,她没有背叛洛家,是洛家先背弃她,想要用她的一生来换取洛家的安稳。她不是存心与人私奔,她也是被逼的,她当初也尝试过走你安排的路,只是实在走不通罢了。再者,您真的希望您的女儿嫁给方闲远吗?我姐姐倾心方闲远的下场如何,您也看到了。虽然嫁给方闲远会给洛家带来无尽好处,但是对小小来说,无异于跳进火坑,从此永不翻身,她全身上下都会被打上‘方闲远’的烙印,终此一生。”
“你”洛之允怒上心头,“你是在教训我?”
“不敢,我只是想劝您不要太过伤心难过,没有其他意思。小小知道,她若‘去世’,您必然伤心不已,所以才特地叮嘱我,让我务必告诉您实情,还要多加劝慰,让您不要动肝火。她还说,日后,她必定还会寻找机会,偷偷回来见您。”
洛之允沉默半晌,终于道:“也罢也罢,反正女儿长大,终是要嫁人的。跟别的男人走了,总好过真的死在泽州,尸骨无存。江上玄对她素来不错,我也算放心了。”
秦赏夕第一次看洛之允十分顺眼,天靖国多少老人十分顽固,宁可女儿死,也不愿女儿与人私奔,还常常给妻儿灌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观念。看来洛之允还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的,否则也不会短短几个月便苍老至此。
告别洛之允后,秦赏夕匆匆赶往谢府,而在她之前,谢怀远和江芷容早已一前一后入了谢府。
江芷容入了谢府,发现谢家光景大不如前,园子里的下人早已去了大半。此时本就是隆冬时节,草坪干枯,百花枯萎,树上连片叶子都不见,偌大个园子,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稀稀拉拉一两个人在扫院子,让观者倍觉冷清。
江芷容问引路的小厮:“两位谢公子如今怎样了?”
小厮回道:“我家公子有事出去了,不过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我家大公子毕竟不方便总在外面么。江姑娘不如在偏厅中稍后?或者就去皓雪居歇歇?”
江芷容想着,反正赏夕也会来,即使等不到谢家兄弟,等来赏夕一道回去也是好的。于是道:“我在偏厅坐一坐就好。”
小厮不敢怠慢,引着她去了偏厅,又张罗着让人端了几盆炭火放到偏厅,唯恐冻了她再被主子怪罪。
江芷容刚坐下,便见一个童子急急忙忙来到偏厅,对引着她过来的小厮道:“小李哥,堂少爷不让人跟着伺候,要自己在园子里走动,怎么办呀?”
那被唤作“小李哥”的小厮道:“他若非要一个人走动,连咱们公子都不敢硬拦着,我能怎么着?算了算了,由他去吧,怎么说他也是咱们的主子,得罪不起。再说,他从小在这园子里长大的,对这园子,比你我可熟悉多了。他爱去哪逛就去哪吧,咱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那童子答应一声,暂且去了。
“小李哥”这才又转身对江芷容道:“那孩子还小,不懂规矩,见了姑娘也不知道见礼,姑娘莫怪。姑娘稍坐片刻,小得去给姑娘端杯热茶来。”
江芷容却唤住他:“你说的‘堂少爷’可是谢怀远?”
小李哥忙道:“正是,我们这府里的下人,一直这么称呼他。”他一边回话一边暗自嘀咕,这江芷容和谢怀远果然关系匪浅,若换了别人,谁还不得称呼谢怀远一句“谢大人”?有几个敢直呼其名的?
江芷容问道:“他不是上京了吗?现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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