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落寞,丝丝悲沧,静谧中那种清凉的音色和透明的情愫,如水般清澈,如水般空灵。随着这苍凉的调子,白念柔手腕上的水袖缓缓舞起,十几秒后,一悠长的横笛声混了进来,幽幽绕耳,像是感应那洞萧声一般,萦绕不断,一路缠绵。洞萧与横笛混合之声节奏缓慢,情意绵绵,近半分钟之后,横笛声嘎然隐去,与悠扬、缓慢的洞萧声呼应的变成了节奏缓慢的琵琶,偶尔跳出的拨丝一般的声音,试图用它的轻快冲破洞萧如泣如诉的幽怨。
白念柔心里默默记着自己的拍子,任节奏再怎么变,她只是在旋转的舞台上伸展着肢体,甩出手里的水袖,抛到最远,再划出一完美的弧,慢慢收回。末端的银片将水袖扯出一道道完美却又孤傲的弧。所有的动作都是飞天里的造型,飘渺、梦幻、迷离,在灯光的作用下,那两条五彩的水袖像是缤纷的彩虹,催眠着所有人的神智。身影不断变化,最后,白念柔从旋转舞台上走了下来,到了会场舞台,一个定型之后,身影不再晃动。
这时,先前悠远绵长的音乐骤然一变,琵琶声变得铿锵有力,且节奏渐渐加快,声音愈来愈抑扬顿挫,纠缠着横笛,一快一慢,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却又异常的完美。
随着横笛声的渐渐隐去,琵琶声节奏越来越鲜明,白念柔的动作也越来越轻快,飘逸的衣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瀑布一般的水袖,舞台上渐渐升起的雾霭,仿佛她一个转身,就真的会腾空而起,飞天而上。
随着琵琶的铿锵声渐渐淡去,洞萧的声音再次响起,短促、轻快,像是男子满心的雀跃,白念柔手臂的动作幅度变小,却变化迅速,手腕上的水袖在她面前转动。
洞萧将同一个节奏重复三次之后,琵琶声再次混了进来,同样的轻快,像是夏季阳光下飞舞的蝴蝶,一路雀跃,一路缠绵。白念柔手臂逐渐幅度加大,身影快速变幻,化身蝴蝶,在舞台上飞舞,头顶彩灯不断旋转,五颜六色地罩在她身上,那如罂粟一般充满蛊惑的古老图腾散发着惑人心智的媚。
此时,声音混沌的架子鼓被重重敲起,古典的音乐立刻变得摇滚,像是一把利剑硬生生地将男子心里的雀跃一刀斩断,琵琶声犀利尾随,似乎是与鼓声做着最顽强的对抗,白念柔身影在舞台游走,架子鼓声终于隐去,只剩下一串犀利的琵琶声。
白念柔以双脚为轴心,弯腰成四十五度,半脚掌点地,双脚靠紧,手走立圆,一串速度极快的串翻身,手里的水袖舞成一圈儿彩色水带。接着架子鼓声不甘心地再次混进,白念柔一个旋转,重新站上了旋转舞台。
轻快却又犀利的琵琶声夹着每隔一秒变重重敲起的架子鼓声,整个舞蹈被带到了高潮。
白念柔站在旋转舞台上逆时针旋转,水袖朝两边抛开,像一条从天而降的彩虹,梦幻、迷离。
最后,琵琶与架子鼓的声音一高一低,嘎然而止,白念柔手腕的水袖被稳稳收回掌心,紧紧握住。
顿了几秒,台下掌声轰然响起,全体来宾起立鼓掌,这不是恭维,是众人内心的震撼让他们站了起来。
白念柔微微喘息,笑着扫了台下众人一眼,缓缓走进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