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抽地翻江倒海着,难受地压抑着胃里的翻腾和濒临死亡的窒息感,隔着不断在眼前晃悠的水泡泡,她只觉得眼前的面孔似乎很熟悉,他是谁?
又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柏,是你吗?
白念柔意识模糊地看着似曾相识的黑影,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求生的手臂。
宇文松皱起眉头,看着放弃挣扎的白念柔,伸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怀里冰冷的感觉让他心脏莫名地一颤,这是……害怕吗?
他还在发呆,白念柔就顺势缩进了他的怀里,右手勾着他的脖子,贪婪地蹭着他身上的体温,即使因为海水的浸泡,宇文松的体温并不高,她还是努力吸取着让她迷恋的温度。宇文松眼角一弯,莫名地闷声笑了笑,带着她朝水面上游去。
一旁的柳紫珊见状,愤恨地咬着牙,不情愿地跟在最后。
坐在船舱里,白念柔裹着毛巾,手里抱着热水袋,半躺在沙发上。
宇文松坐在对面,身体还不断地滴着水珠,巧克力色的肌肤散发着诱惑的气息,柳紫珊侧腿坐在他身边,身体有意思无意地朝他靠去。
三人就这么诡异地僵持着,每个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白念柔脸色惨白,胃里的不适还在继续折磨着她,比起这个,还未恢复的体温更加让她难受,柔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有气无力地将热水袋朝怀里揽了揽,她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想先睡会儿,不耽误你们办事了。”
宇文松好笑地看着她,“怎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这么说话?一般的桥段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
“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白念柔抱着热水袋自顾自地躺下后背朝着那两人。
“味道?”宇文松嘴角僵硬地挂着还未散去的微笑。
“你身上的香水味太刺鼻,大少,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单独呆一会儿。”白念柔的声音瓮声瓮气地从毛巾被下传出来,那干涸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像面破锣。不过,她到很有底气,现在她是病人,她最大。
宇文松好笑地摇头,从旁边的储物箱里拿出一件t恤,随手扔到她身上,“洗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再睡吧,我可得把你完好无损地交给柏。”
说完,他笑眯眯地揽着柳紫珊的腰朝船舱另一侧走去。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白念柔闭上双眼,死死咬着唇,委屈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到毛巾被上,慢慢浸了进去,抱着怀里的热水袋,她狠命憋着嘴里的呜咽声。
不能哭!
不能在这里哭!
苍白的唇被她咬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淡淡的甜腥味窜进嘴里,混杂着先前海水留下的涩口味,盘亘在她的舌尖,让她嘴里泛着苦味,她把脑袋藏进毛巾被,张着嘴大口喘息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她努力蜷缩成一团,试图给自己温暖,又似乎是想把自己藏起来,沉重而短促的鼻息让她胸口沉甸甸地压抑。
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白念柔含恨的双眸微促,眼角藏着凛冽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