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她嘴里呢喃,她不敢叫得太大声,可心里的委屈却又无法压抑,只能痛苦地低吟,“宇文松,你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我眼前?”
冷眼扫了她一眼,宇文松鼻音重重地哼了两声,“怎样,念柔,明天和我一起出海?或者,在柏为里举行的生日宴会上,我再亲手送上别的礼物?你要知道,这种纪念性的礼物,我那里还有很多。”
白念柔缓缓抬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空洞地盯着宇文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连先前的愤怒也消失不见,她就这么呆滞地盯着他。宇文松薄唇微噙,眼角含笑地迎上她的目光,一时之间,两人无话,就这么诡异地僵持着,直到,白念柔的手机响起。
见她没有接电话的意思,宇文松捡地她落在地上的拎包,翻出手机一看,随即拿在手里冲她晃了晃,“柏的电话,是你接,还是我接?”
白念柔木讷地伸出手,从宇文松的手里接过电话。
“知道该怎么说吧?”宇文松朝她手里早就被揉成一团的照片努了努嘴。
白念柔深吸了两口气,重重按下了接听键盘,“柏……”
她压抑着鼻息间颤抖的哭腔,强作轻松地说道,“嗯,我刚回家,和朋友逛街了。”
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让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委屈在胸口不安分地徘徊,她垂在身侧的手使劲掐着腿,直到痛到麻木。
“明天?”
她抬起眼角,扫了宇文松一眼,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鬼魅一般的笑容,明明是妖媚至极的蛊惑,在她看来却是魔鬼的微笑。
不甘心地咬着唇,白念柔的眼神直勾勾地戳在宇文松的身上,恨不得用眼神将他五马分尸,那带着淡淡甜腻香味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大脑。修长的指甲深深掐进了她的大腿,她甚至能感觉到顺着腿边滑落的血珠。
“对不起,柏,我明天……约了朋友,我想……先和他们一起庆祝。”
白念柔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将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宇文柏略显失望的声音像把锋利的锥子,狠狠地戳在她的胸口上,胸口的疼痛让她没有任何知觉,除了愤怒,再无其他。
对不起,柏,我撒谎了。
白念柔默默挂断电话,抬起眼帘,恶狠狠地瞪着正冲自己满意微笑的宇文松,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他这样对她!
“念柔,我们之间可没那么容易结束。”宇文松阴阳怪气地丢下这句话后,晃着身子慢悠悠地离开。
脱离束缚的白念柔大口喘息着,背倚着墙,顺着墙面缓缓滑落,最后蜷缩着坐在墙脚,把脑袋埋进双膝之间,耳膜处嗡嗡作响的声音敲击着她的脑袋,让她头痛欲裂,胃里的恶心越来越强烈,猛得一抽,她干呕起来,那撕心裂肺的抽搐像个压力泵,终于把胃酸抽了出来,那种怪异的味道充斥在嘴里,让她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她双手圈住自己屈起的双腿,整个人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似乎只要这样她就可以把自己藏起来,逃离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