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吧。”辛眉笑了笑,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推着楚昀舫慢悠悠的向前走。却忽而接到HERRY的电话。
“辛眉,来见亦晨最后一面吧。”HERRY的声音里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悲恸,声音哽咽。
辛眉手一僵,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唇,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亦晨不行了,你现在过来,还能见他最后一面。”HERRY话音刚落,辛眉手里的手机就摔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泪如雨下。
“怎么了怎么了?阿眉,你别吓我。”楚昀舫不知道辛眉怎么忽然变成这样,焦急之下就要站起来。
辛眉紧紧的握住楚昀舫的手,仓皇失措的流着泪,道:“顾亦晨……顾亦晨不行了,怎么办……他不行了……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楚昀舫没说话,只是握着辛眉的手,柔声道:“我陪你一起去。”
等到医院的时候,走廊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HERRY靠在走廊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眼眶通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这是真伤心了。
见HERRY这样子,辛眉险些跌倒,脸色惨白,就知道这是真的了,顾亦晨,真的……
“进去吧,见他最后一面。”HERRY暗哑着声音,低声道。
辛眉不知所措的看了眼楚昀舫,楚昀舫也拍拍她的手,“我在外面等你,去吧,别给自己留遗憾。”
辛眉点点头,强忍着眼泪,推门而入。
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弥漫在鼻尖,一进门,就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枯瘦如柴的人影,嘴上罩着氧气罐,哪里还有当年半分帅气。
似乎是听到有人进来了,床上的人费力的睁了睁眼,有些看不清,他眯起眼睛,认了半晌,才笑起来,气若游丝。
“是顾太太啊。”
一句话,辛眉泪如雨下,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泪水。
顾亦晨朝她抬了抬手臂,枯瘦的手臂上看不到一丝肉。
“顾太太,来,坐啊。”
辛眉走上前去,握住顾亦晨枯瘦的手,颤抖着。顾亦晨依旧笑着,费劲的抬手抹了抹她的眼泪,道:“别哭了,这样,不好看。”
“顾亦晨……顾亦晨……”辛眉哭的天崩地裂,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不哭,阿眉不哭,我临死前,能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再别无所求。”顾亦晨笑的明媚极了,再也没有比他笑的更好看的了,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初初遇见的时候。
“你和汪美琪结婚,就是要将她搞垮对不对,不是你说的为了顾氏对不对,你是……是为了我,是不是?”辛眉哭着问,从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这就是顾亦晨,永远有什么都自己扛着的顾亦晨,不愿让她受半分忧愁的顾亦晨。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啊。”顾亦晨依旧笑着,笑着笑着,却有眼泪从眼眶不期然的落下来。
“顾亦晨……你不要死好不好?”
“我也不想死啊,可是……我太累了,熬不下去……阿眉,如果有下辈子,你还当顾太太好不好?不要去喜欢别人,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顾亦晨咳了两声,说话的声音更低了,心电监护仪也响起急促的,嘀嘀嘀的响声,辛眉的心纠的更紧了。
她将顾亦晨的手握的更紧了,贴着他的发丝,流着泪答应着:“答应你,答应你,下……下辈子,只做顾太太,只爱顾亦晨一个人,没有别的人……”
“真好……”随着辛眉的话音落下,顾亦晨笑的越发的明媚了,抬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脸颊,手却在抬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掉落下去。
“滴————”的一声长鸣,起伏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辛眉却仿若没有听到似的,就那样贴着他的脸颊,似乎,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那样明媚阳光,好看到像一道阳光,照进了她的世界,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