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却突然发觉就连道谢的言辞也变得匮乏了。
“我只是放了他,去哪里,过得如何,我不知道。”景翳的话语依旧不带情感,却仿佛猜中了绯岚将要脱口的疑问一般,如此抢先回答。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她只是仓促的道着谢,却不知道出了道谢外,她还有什么话可以对面前的人说。
副千户应该是不小的官职,他亲自来带走阿初也能看出阿初对他们的重要之处,但是私放了人犯——就算是他,恐怕也难逃责罚吧。
“对不起,连累你了。”绯岚犹豫了很久,方才抬起头,对上视线的瞬间却眼神微微一躲。
景翳依旧看着她,丝毫没有错过这一系列的小动作,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见她躲闪也没有任何强硬的举动,那空洞的眼神似乎只是透过绯岚的身体俯察她的灵魂,仿佛真的能穿越时空生死,看到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绯岚终究是被他看得发毛,抬手打开了他的的手,转过身去,“景大人,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
“告辞”二字还为脱口,景翳便先打断了她的告别,“我听说,你也在那位伊达大人手下当差,如今开战,你可知如今战果如何?”
绯岚转过头来略一惊讶,“不,我家主公现在应该还在九州肥前名护屋作为后备军,尚未出战才是。”
景翳哼笑一声,嘴角的弧度难以觉察,“可我得到的消息是,那位太阁大人已经将后备的十万余人调往朝鲜,算算日程,恐怕已经登上朝鲜的领土五日有余。”他顿了顿,“到底是你的消息太不灵通,还是有人刻意瞒着你呢?”
“什么?”绯岚一惊,只顾盯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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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是因为水土不服或是旅途劳顿,也许是兼而有之。在身体劳累虚弱的情况下,宗时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身体上的不适,直到后来自觉高烧不退的异常这才找来了军医。
同样,就算是本国来的大夫也难解释他到底患的是什么病,只说以前没有见过类似的病症,仅仅能笼统的称其为风土病。
原田宗时才二十岁刚出头,自诩身强体壮,就连风寒一类的小病都少患过,怎么突然就因为这模糊的风土病而倒下的?
两个月后,病症依旧不减,反倒越发厉害。直到后来就连意识也不甚清醒,时而发烧得满口胡言也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什么。政宗抓过当地的大夫给他瞧病,可也依旧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配出的药试着吃了几副却依旧不见效果。
宗时而后也清醒过片刻,但只是说了几句话又匆匆睡去,这一番折腾下来,人已经整整瘦成了一把骨头,再这样熬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政宗看着他深陷的眼窝,也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已经病成这个样子,已经无法再战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好处。
而后便叫人安排战船,预备送他回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