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还未说完,于诺一把将其推了开,“我爹呢?我要见我爹!”
“抬…抬上…上来…”小太监有些气短,战战兢兢的将话喊完,人已瘫软在了地上,于诺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实在太过浓烈了!
两个太监将一前一后将担架抬了上来,又飞快的退了下去。
于诺的呼吸有些紊乱,心跳更是杂乱。
担架上的人被盖上了白布,却能依稀辨认出是一具略显魁梧的身躯。
于诺深吸了口气,缓缓走近,半跪了下去。
在白布被掀开的那一霎那,楚子慕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坐在大殿最高处的位置上的他,在于诺掀开白布的刹那间,他已经看清了担架上的人。
担架上的人露出了真面目后,大殿内的异动更是明显,于诺只觉得喉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般,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带着深深的苦涩的味道。
于诺一把抱紧了于啸成渐渐变冷的身体,还有些许余温,应该是死去没多久!
“国公!”“是国公…”朝中的大员在看到担架上的人后,忍不住低呼出了声。
“楚子慕!”于诺看着站在金銮殿上最高位置的那个男人,一袭金色黄袍,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讶异。
“楚子慕!你应该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吧?敢问,我爹到底犯了何罪?竟需要慕帝陛下赐毒药?”于诺抱着于啸成的身体,冷冷问道,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楚子慕知是出事了,当看到于啸成手中的那瓶青色瓷瓶的时候,楚子慕便知,于诺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青色的瓷瓶,绝非他物,是一种世间罕见的毒药,见血封喉的剧毒,却能散发出妖异清冽的香气,楚子慕清楚的记得,那瓶药,是当年于诺离去时留与他的,让他留着防身用的,若说于诺认不出那药,绝对是不可能的。
此时,楚子慕已不知该如何解释了,于诺那双清冷的眼眸中,散发出的是漫天的恨意,即使他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楚子慕!为何不说话?”于诺冷笑道,转而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赵韵,赵韵那一袭彩色的锦缎显得是那么的刺眼,生生刺痛了于诺的双眸。
“是,那毒药的确是朕赐予于国公的。”楚子慕坐回了龙椅上,嘴角向上,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于诺瞳孔微缩,“为什么?”
“想要理由?我给你!”楚子慕冷笑道,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冷冷道:“你们于家公然叛国,罪该当诛!朕念你们于家对南越效忠多年,只是将毒药赐予了于国公一人。”
“皇上,臣有事奏。”“皇上,此事太过武断了。”朝中大员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楚子慕脸色不变,只是冷冷道:“都闭嘴!”
“公然叛国?罪该当诛?好!很好!楚子慕,你真是好样的!”于诺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于家效忠南越帝王已有几百多年了,说我于家公然叛国,还赐死我父亲,你要知道,这几百年来,南越若没有我于家,你们楚家早已被灭满门了!”
于诺抱起于啸成逐渐冰冷了的身体,只是冷冷丢下了一句话:“我于诺,从今日起,与你楚子慕,不共戴天!”
金銮殿外的侍卫微微犹豫了下,却没有多加阻挠,握紧了手中的刀柄,站直了身躯,朝于诺怀里的于啸成弯下了身子,深深的垂下了头,目送于诺缓缓离去,他们只能这么做,对这一代大将施以最崇高的敬意!
楚子慕目送着于诺抱着于啸成缓缓离去后,一下子瘫软在了龙椅上,无力般道:“都散了吧!”
所有的人都散去,楚子慕冷冷的盯着依旧站在一侧的赵韵,他的脸上除了褪去伪装后露出的些许疲惫外,更多的一抹残忍的笑意,令赵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