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等我长大以后,我就跟你一起,骑着这匹白马去镇守边疆。”
“……”灵枢捂住嘴,才堪堪忍下了已经到喉咙口的一声惊呼。
这算不算是童年的承诺?
可是,有人一直相信着,有人却没有兑现……
燕惊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挂着一如以往的风流笑容:“灵枢。我想,我那天就已经知道了,我这辈子,恐怕是深深爱上白色了。”
灵枢几次试图开口问,那匹马现在在哪里,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来。
燕惊尘摇了摇头,微微笑着把那张很大的,可只有中间一点地方有画的纸折了起来,他随手摘了几片荷叶和枝条,把画纸包起来,长身而起,将那副空白多过内容的画作奋力一掷,远远的扔进了波光粼粼的明镜湖中……
“呃……燕相,你没有题诗……”
燕惊尘盯着越沉越深的荷叶包:“我已经题了。”
灵枢的目光转向沉浮不定的明镜湖心,半天才道:“燕相,事已至此,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呵呵,在这里,她总有需要我的时候。”
“但是……这样不会很痛苦吗?而且,如果燕相表露出了分毫,恐怕紫帝陛下……”
燕惊尘轻轻点了一下灵枢的鼻子,在湖边坐了下来,笑道:“你啊,想得太多了。”
“事关公主的名誉和安全,我当然会想多!”灵枢一时急了,没注意自己脸色绯红。
“灵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燕惊尘好笑地盯着她的脸颊,眼底波光流闪。
“我……”
“好了,回步莲台吧,我亲爱的公主表妹需要你。”
“我……”灵枢被燕惊尘一双秀目盯得满脸通红,稍稍犹豫了片刻,转头就跑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收拾留下的笔墨纸砚。
燕惊尘的视线转回宫灯照应的湖面,低声呢喃了一声:“是了,流水……本无情……”
……
云珞依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舒适的沐汤之中,还好醉酒的后遗症没有落下,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这很奇怪,她不是初尝雨露的雏子了,前世每次侍寝之后,都会感觉到非常的疲惫无力,连体内真气都流转缓慢,绝不会如今次这般毫无感觉。
或许是人心冷了,就不会太在意了吧?
正在云珞依准备从沐汤里爬起来,叫灵枢或者素问进来的时候,只见脖子上灵影珠一道光芒闪过,短暂的一缕浑浊慢慢变成了清晰的人影。
少年俊秀的容貌慢慢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双清澈的眼睛灿若星辰。
在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很大,很重的包袱,虽然血迹都已经凝固了,但散发的难闻腥气还是掩盖不住,所以,没有等他动手,云珞依自己就一道真气出手反闩住了浴室的门。
然后,她彻底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哪怕再理解叶步羽的单线思维,也决计无法忍受,他在她沐浴的时候,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背着一袋子人头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