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遮山。
丘羽羽的心,略微平静一点。
有那包东西在,王遮山不敢把她怎么样。
只要她时刻和他保持距离,他就休想找到。
她这么想着,离王遮山远了点。
王遮山当然看出了他的警觉,他又苦笑了。
因为他心中那个决定更坚定了。
尽管就算说出来丘羽羽也不会信。
他要带她走,躲开这些是非。
“我待在这里你反而害怕。”他淡淡道:“我去接露毓,夜深了,她或许还在朋友那里。”
“嗯。”她点了点头,眼巴巴看着他出了远门,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王遮山走远了,黑漆漆的屋子,却突然更恐怖了,就算是锁紧了门,关紧了窗户,却还是很可怕,她不敢吹灯睡觉,蜷在床脚,右手紧紧按着腰畔的宝贝。屋里很黑,好像一个巨大幽深的口袋,把所有恐惧和她关在了一起。
大道上很黑,大丘叔胸前的伤口已经溃烂了,虽然不是致命的毒药,却也毒性不弱,他的神智已经不太敏锐了,这种毒已经破坏了他的头脑。
他手头备着的灵丹妙药只能暂时抑制毒性,保住性命,却不能保持他清醒的头脑。
哪个江湖中人不随身备着一些救命的良药呢?退出江湖的人也一样,因为他们永远都不相信自己真的能退出江湖。
现在,他正踉踉跄跄蹒跚在一条直直通向一片树林的大道上,远远望见了一根根笔直的苍天大树,如同一个个挺拔的鬼魅,耸立在浓厚的夜雾中,看起来诡谲莫辨。
那一根根黑影,就好像顶天立地,无比巨大。
他强打起精神,走进了那片凄迷树林,夜雾很浓,冰冷,纯白,翻滚着,飘摇着,凄厉迷蒙,随便谁看了,都会心中颤抖。
林子里却很安静,听不到一丝声音。
夏夜里的树林,也不该这么寒冷,大丘叔打了个冷战,掖了掖腰畔的布包,那是一个很轻的布包。
突然,迷雾中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声一声,非常分明,那一定是一匹矫健的马,步伐非常稳健。
那匹马走得非常缓慢,却没有一丝犹豫,一步一步,穿过凄迷大雾,一点一点出现了。
大雾更浓了,那匹马却渐渐清晰了,从白雾现出身形,向着大丘叔来了,他握了握腰畔的那根匕首。
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太会用刀了,匕首,却简单得多。
一阵阴风吹来,周围腾起阵阵烟雾,夹着又湿又冷的水汽,实在渗人。
大丘叔躬身,警觉得看着那匹马。
只有一匹马,马上骑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玲珑身形,纤细柔弱,怎么看都是一个女人,头上却套着一个袋子,无法分辨。
马停在了不远处,若隐若现,一阵水雾又飘过去了。
“羽羽?”大丘叔低声唤道。
马上人没有回答,她的双手背负在身后,仿佛被绳索束缚着。
她的头,虽然套在一个袋子里,却略略低垂着,好像没有知觉。
大丘叔突然心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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