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娇怯怯立在门边。
王遮山似是看懂了她的忧虑,笑道:“你不必害怕,露毓是冷面热心。快回去罢!”
说着,他出了院子,掩上了篱笆门。
这一夜格外漫长,丘羽羽躺在露毓边上,听着窗外急紧的蝉声,觉得很烦躁。露毓却呼吸均匀,睡得很好。
夜色里的小慈庙,十分寂静。
紧闭的庙门,模糊掩藏在大树浓荫投下的阴影里。
一个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在浓浓夜色里,轻巧地跳进院中,摸索了一阵,便沿着墙根往后院去了。
他的脚步确实很轻,恍若幽灵。
幽灵小心地走了一阵子,果然看见后院右偏房里依稀有微弱灯火,便悄悄闪了过去,蜷在窗下。
过了一阵,他才抬脸往窗户边裂开的缝隙里望去。
屋里站着一个人,瘦削颀长,正背对着窗户,抬头望着墙上一副水墨丹青。
烛火昏暗,昏昧中,可以看见那是一幅山水画,蓑衣人泛舟青山之间。
那人好像看得十分投入,动也没动。
门外的黑影,这才起身,蹑手蹑脚,站在了门前,他想要抬手敲门,却还是谨慎地四下打看一阵。
四周很安静,除了红墙外一阵蝉声,没有一丝声音,连风的声音都没有。
四周很黑暗,除了这间僧房窗户里透出来的淡黄光亮,没有一丝亮光,连月色都暗淡了。
“师父?”门外的黑影警觉地低声唤道。
他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门却开了。
屋里那个瘦削的高个子回头的一瞬间,门也开了。
那个人的脸看上去很严肃,两只眼睛连眨都不眨,好像死了的人,直直望着前往,没有一点情绪含在瞳孔里。
但是他的眼睛很锐利,就像雄鹰的眼睛,昏黄的烛光里,都依然清晰明锐,就像是藏了闪电。
他的脸很瘦很长,腮帮子却很宽阔,嘴巴很薄,正抿着,好像在思索什么。
他穿了一身白长衫,像丝绸一般闪着光芒,轻软得好像羽毛。
黑影取下了他的面罩,是王遮山。
王遮山依然是白天里那个英俊开朗的少年,只是此刻,他的眼睛里全是敬畏。
“师父!”他轻轻掩上门,拜倒在白衫瘦子脚下。
瘦子没有扶他起来,瘦子没有笑,瘦子的表情很严肃。
“他没认出那只耳朵吗?”瘦子道。
“认出来了。”王遮山不敢抬头。
他确实不敢抬头,他了解他的师父,是什么样的脾气。
大雪山庄的屠风扬屠大爷,谁会不了解呢?
最会享受的屠大爷,脾气自然也是最坏的。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看王遮山。
王遮山是他最喜爱的徒弟。
因为王遮山聪明,勤奋,话少。
一个年轻人,具备了这几个优点,总能干点大事情出来的。
“那人呢?”屠风扬的声音很平静,越平静,越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因为谁都知道,屠大爷生气的时候,反而很平静。
王遮山已经出了冷汗,不由自主出了冷汗,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流进了他的脖子。
汗很冷,在这么热的夏夜里,冷汗很渗人。
“有人先来了。”王遮山不想辩解。
“谁?”
“不知道。”他说得是实话:“不止我们认出了蓝啸海。”
“不止我们知道今天蓝啸海来见你。”清瘦的屠风扬有点生气了。但是他还是很平静。
对于一个懂得享受的人来说,生气是最不划算的事情。
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气坏自己,有什么意思呢?
该死的,是那个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