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老鸨后,一个龟公便领着我和永夜到了余秋醉的闺房。阻止了龟公敲门的动作,我亲自拢起宽大的袖口,食指的关节轻轻扣在雕菱花木门上,敲了三下。
来开门的是弄儿,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便是脸一红。我当做没有看到她的表情,稍微揖了一下,浅笑着道:“弄儿姑娘,秋醉姐姐可是还未休息?”
弄儿还没来得及答话,余秋醉懒懒的声音便自屏风后面响起:“哪能休息那么早,妓女都是靠着夜里伺候人生活的,进来吧。”
还是那样的腔调,似乎全世界都不屑一顾般,我扬起一抹笑抬脚走进了余秋醉的香闺。收拾的很是典雅,如果没有人说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妓女的房间,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装饰,也没有色彩过于斑斓的轻纱珠帘,余秋醉此刻正以海棠春睡的姿势斜靠在贵妃榻上,听到我的脚步声,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还以为沈大公子早就把我余秋醉给忘干净了呢?”
我收好折扇,搬起一只圆凳放在榻前,一屁股坐在余秋醉面前,讨好的笑着:“姐姐这是什么话,前些日子琪忙着打理家中生意,确实是脱不开身,可琪心中是一直挂牵着姐姐的,姐姐若是不信就摸摸琪的小心肝吧。”
我拉起余秋醉的手,佯装着就要往我胸口上放,一直显得没什么精神的余秋醉看到我可怜兮兮的样子,轻笑着挣脱了开始手,那食指狠狠的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呸,不学好的东西,这才几日花言巧语的都会了。”
我不无委屈的解释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横竖琪只对姐姐一人花言巧语,若不是家族生意无人打理,琪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姐姐呢?”
许是我故意做出的委屈的样子着实可笑,直把余秋醉逗的笑个不止,直笑的眼泪都飙出眼眶了还在笑,我和永夜以及弄儿就那么看着,看着余秋醉发了狂般的笑着,如果刚刚我还在怀疑余秋醉和欧阳子偕的关系的话,那么此刻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不仅仅是有关系,且是关系匪浅。
好一会儿,余秋醉稍稍止住笑,伸手抚着脸颊上的泪,嗔怪的道:“傻瓜,男儿志在四方,这世间有什么能抵得上前途来的重要?女人,永远只是排在权势之后的消遣而已,以后切记不可再说这样的混账话,你是沈家的独子,以后自也是前途无量,以后你会娶一个对你最有帮助的女子为妻,而姐姐我也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余秋醉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是悲哀,是无奈,是嘲讽,最后也都化作一抹哀戚绝美的笑,似乎是看透什么东西的本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