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几个哥哥挂帅出征,既彰显了父皇的皇恩浩荡,又能安抚南元王以及南元子民心存的怨气,还可以磨砺几位哥哥,父皇何乐而不为呢?”
父皇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可是宇文将军一直对大祈忠心耿耿,若此番就此夺去他的兵权岂不是要他寒心?”
“父皇,您将城儿想成什么人了?宇文将军为我大祈立下了不世功勋,即便如今年纪大了些,许是有些贪图安逸了,可也不能因这点小事便卸了宇文将军的兵权呀!”我有些娇嗔的嚷道。
“既不卸宇文将军的兵权,那如和要你几位哥哥挂帅出征?”
我起身回到之前所坐的圆凳前,端起茶盏从新为父皇蓄满杯中的茶汤,柔声道:“父皇,城儿只是不想几个哥哥如此碌碌无为下去,本没想那么多,可既然父皇问了,城儿便出个主意吧。城儿认为只要父皇出面问宇文将军借一下十万幽州铁骑的兵权即可。首先幽州距离南元很近,这样就没有长途行军的困扰了,省时省力还能省去不少军饷。再者,幽州铁骑素来擅于马上作战,乌孙彪悍异常,一般的军队即便数量上占了很大的优势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然乌孙怎么能差点便攻进了南元大都?”
“竟然有这事?看来这几年乌孙很是猖狂,看城儿分析的条条是道的,怎么?城儿也想做个女政治家?”
父皇这话真的只是在打趣我,可我心口扑通一声差点站不住,以为父皇是话中有话,可看父皇的表情似乎并其他意思。这大概便是心虚吧,我说的谎不少,很少有怕被人拆穿或是看透心事的时候,这次却是真真实实的怕了一次。
“城儿可不想做什么女政治家,城儿只想大祈繁盛安定,全家人都可以健康快乐,父皇不用操那么多心,能多陪娘亲,要娘亲不那么孤单,城儿便没别的心事了。”说着我看向墙上挂着的娘亲的画像,眼中蓄满了泪水。
父皇起身走到一幅娘亲牵着儿时的我的画像前,颤抖着手轻轻的抚摸着娘亲的面颊,声音有些掩不住的激动:“秀儿,你看到了吧,城儿真的长大了,她真的懂事了,懂的照顾心儿,懂的体贴父亲,懂的心系万民,秀儿,你该是高兴的吧?”
我掩去笑容,冷冷的看着兀自在哪里感动着的父皇,我是长大了,我是懂事了,因而我更加无法原谅,父皇对娘亲的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不会知道没有娘亲的孩子要如何在这个世界上艰难的生存,更不会明白,帝王家没有娘亲的孩子又会有着怎样悲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