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什么奇怪的风声?
“另一点,楚相说这消息乃是太上皇给你送去的,本王好奇――太上皇长年居于深宫之中,不问朝堂不理政事,顶多就是往永熙宫与重华宫串串门子罢了。你说是他送出的消息……呵,本王着实不信哪。”
楚逢君摇摇头,轻声笑道:“寿王殿下信与不信,并不妨碍楚某行事。”
“呜……”
话音刚落,只听龙床上传来那位少年皇帝半梦半醒的呢喃:“昭仪……”
寿王脸色登时煞白一片。
小陛下他……
不过这样一声低唤,便让尉迟采觉着有汹涌泪意涌上眼底,鼻端更是酸涩难当。她勉力瞪大双眼,从楚逢君身后站出来,抿紧嘴唇面对寿王。
寿王略微蹙着眉头,视线倏然移向她:“他以为你死了,以为你丢下他不管。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有多努力,你看不到。回到帝都后不久,他便对尉迟家动手,对舒家动手,他吃了多少苦?而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呢,尉迟采?”
那个时候……尉迟采垂下眼帘,低低地道:“那个时候,我受楚相之托,追查对我下毒之人的身份与线索。你或许有所耳闻,我在霜州时曾遭人投毒,以至于差点延误了行期……所以,让我从众人眼前消失,一来能护我安全;二来,我也可趁机调查幕后主使。”
寿王盯着尉迟采,半晌:“那么,长千金调查到怎样的结果呢?”
楚逢君无声望向尉迟采,凤眸下原本的戾色业已归于平静。
“结果,”尉迟采扬眸,嘴边的笑影优雅化开:“便是要知晓大结局,我须得返回帝都来,才能达到最后一步。对不对,相爷?”
问题最后被抛给了身旁的楚逢君,相爷微微一怔,随即扬唇点头:“正是如此。”
……真难得呢。原以为这丫头会向自己求救,抑或是将霜州夜枭的动作和盘托出,只不过由这二者所得之结论,无一能为自己开脱私潜入宫的罪责。
所以,她将自己的消失赋予另一重意义,以此堵住寿王的嘴。
想到这里,楚逢君只觉心底有淙淙暖流淌过。
原来,她……是想要保护他么?
“原来,你在霜州还遇上了这么一回事。”寿王望着尉迟采,眼中的冰寒渐次散去。“我……不知道你中了毒,也不知你与楚相的计划。”
“这样不就算是扯平了嘛。”尉迟采脑袋一歪,微笑。
扯平了吗。
寿王的视线轻飘飘落在楚逢君眼中,后者亦只是回以一记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么,长千金知道吗,是谁揭发了重华宫用银去向不明一事?”他忽然扭头,双目灼灼直盯着尉迟采:“又是谁决意要同舒家、同太祖妃一系争斗到底,甚至不惜赔上自己?”
尉迟采一愣:“寿王殿下……?”
寿王的面色骤然转为青黑,而后抬袖捂住嘴唇。
许久,才听他低声说:“……本王还有事,告辞。”语毕,他略一倾身,转头向宫外快步走去,消失在内殿中。
“……”尉迟采默然不语,直到远去的脚步声归于无,才慢慢舒了口气。
身旁的人转过身来,抬手将她揽入怀里。楚逢君的薄唇印上她的额心,带着馥郁的沉水清香:“采儿,多谢。”
尉迟采慢吞吞拢住他的脖子,笑:“好啦,要撒娇回府去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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