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3-09
“……仍是完全没有线索啊。”
楚逢君双手撑在下颔处,浓密羽睫掩去鸦黑如夜的瞳子,站在青衣的角度,亦只能瞄见他凤眸底的一丝深色暗光。洁净的长指慢慢翻动着案头的几份报告,似是慵懒至极,又似是谨慎至极。
半晌,长指撤回,他缓缓握紧拳头,只觉心底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疾速掠过。
大半个月了,仍是找不到你呢,尉迟采。
唇角轻扬,笑得十二分优雅,若凝视他的凤眸,甚至能从这双眼底下挖到些许近似于嘲讽的意味。不错,这才该是“楚逢君”面对一个冒充尉迟家长千金的女人应有的态度。
“……好了,青衣,搜索就到此为止吧。”他状似困倦地伸了个懒腰,“这个女人,不必继续追查下去了。”
藏得真好呢。这一次,你竟能叫本阁引以为傲的眼线们遍寻不着。
青衣蹙起眉心,试探着唤了一声:“……主子。”
投入所有的暗卫力量,只为寻找一个女人,对于这位素来对任何事都不甚上心的主子而言,简直是破天荒的。
“还有何事?”楚逢君扶着桌案起身,身形微微一顿。
青衣扁了扁嘴,最终仍是没有开口,只躬身一礼:“属下告退。”
楚逢君取过挂在椅背上的大氅,替自己围妥。眼角余光瞥见方桌上为舒芙备好的贺礼,嫣红如火的绸布与描金檀木盒……
他记得那时她还年幼。不过六七岁的小丫头,已经不屑于穿这般鲜亮的颜色,每次挑料子都挑走那些色泽沉暗的,反而将红红绿绿的都留给弟弟。
尤其是尚澜大人故去之后,她便再也不穿艳丽的衣裳,甚至将箱里所有衣物换成青黑二色。而那时,尉迟骁离开恭州前往帝都,这位长千金遂成为了尉迟一门最大的期待。
七岁起便不喜一切与妩媚有关的存在,如今的她,该是怎生模样呢?
……不过一捧白骨罢了。
楚逢君皱紧了眉心,深呼吸。凤眸下隐痛渐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阴寒之色:
“来人,摆驾舒府!”
*****
隆冬时节,甫入夜的霜州冷得令人发指。离霜州城还有四五日的路程,方家一行人今夜便要在驿馆宿下了。
走了这一整日,腿脚酸痛得似是快要断掉,尉迟采正想欢呼总算能休息一阵了,却见八撇胡师爷阴魂不散地钻出来,嘿嘿嘿狞笑着让她去伺候小少爷方宿秋。
“伙房里已经备下了饭菜,等主子们用过了膳,你再去伺候小少爷洗浴。”八撇胡的视线在她的脸庞和胸脯上来回逡巡,眼里的精光不怀好意:“等主子们都歇下了,你就可以来我这儿休息了。”
尉迟采的嘴角一抽,差点就要问出口来——为咩是去你那儿休息?
“好了,别傻愣在这里碍眼。”八撇胡赶苍蝇似地摆摆手,“还不去少爷跟前伺候着?”
臭老头……尉迟采在心里将八撇胡的祖宗问候过一遍,直想扭身走人。然眼角的余光瞥见方才卸下了辔头的火云骊,又只好把一肚子闷火强压下去。
先解决正事,随后再来收拾你,哼。
“小菜,小菜!”这就听见方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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