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府门遂开,独此一人得入。
天骄双掌交握抵着下颔,嘴里呢喃:“只有楚逢君么?……为何尉迟尚漳只见他一人?”
不明白,当真是不明白啊。尉迟尚漳已被免官,光是有这许多人前去求见,他就已经觉着古怪了。且既是避不见客,又为何只放楚逢君一人进府?
莫非……尉迟尚漳心存反骨,欲与楚逢君相勾结?
还是不对呀。若当真如此,他又何必将他昭仪的真实身份告诉朕,还求朕免他的官呢?
天骄一面思索着,一面伸手取过案头盛有夜宵的玉碗。刚拿起勺子,便见一名红衣女侍快步到了御前,轻声禀报:
“陛下,太祖妃娘娘来了。”
天骄面上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眉头一蹙,沉声道:“……就说朕已睡下。”
推拒的话方才出口,只听寝殿大门处传来女子带笑的嗓音:“呵,朝中出了这等大事,哀家的小陛下怎会睡得着?”
“……皇祖母。”人都进来了,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天骄敛去面上的神情,双手撑着御案缓缓起身,向太祖妃颔首致意。“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到永熙宫来?”说着就转向太祖妃身后跟随的两名女侍,语间龙威毕现:“你二人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明知皇祖母身子不好,为何不拦着她让她在重华宫休息!”
不知自己何处拂逆了龙鳞,两名女侍又惊又怕,赶紧跪下来叩头:“婢子该死!”
“天骄,莫要生气。”太祖妃温言劝说着,缓步靠近小陛下,“你回到帝都这么些天,也不曾来重华宫看望哀家……你是九五之尊,国事纷繁难以脱身,哀家便只好亲往永熙宫,这才让她们二人陪我前来。”她在天骄身前站定,美眸下满是慈祥:“且看在哀家的情面上放过她二人,可好?”
天骄负手而立,几番吐纳后才定下神来,勉力逼迫自己与太祖妃视线相接,半晌:
“不好。”
太祖妃面色微变,求情的字眼尚未出口,就听天骄扬声喝令道:“来人!将这两个贱婢拖下去!”
四名带刀侍卫应声而入,还未触到两名女侍的肩膀,太祖妃陡然一声厉斥:“赤天骄!”
得闻天子名讳,在场众人皆是垂首屏息不敢擅动,生怕再度拂逆这条幼龙的意愿。
“……皇祖母有何指教?”星眸下有冷光掠过,天骄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
“你!”太祖妃双眼睁圆,现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的胸脯急促起伏,好半晌才勉强平复下来:“……勿要做得过火了!”
天骄却是微笑:“过火吗?朕乃九五之尊,难道连处置两名宫女的权力也无?”
竟将她的话全数奉还……太祖妃脸色再变,颤声道:“天骄,哀家是你的皇祖母!”
对,正因为你是朕的皇祖母,朕选择回护的至亲者――所以尉迟尚漳才会辞官。
意外地,天骄觉得自己竟读懂了尉迟尚漳的苦笑。
对于他的选择的无奈……抑或是,嘲讽?
“不错,您是朕的皇祖母,”天骄轻牵嘴角,小脸上一片漠然:“母后早逝,朕由您一手抚养长大,然而……”瞳底凝定,慑人的王者之气自小陛下周身放出:“朕是赤帝。”
太祖妃眯起美眸瞧着天骄,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皇祖母深夜前来,莫非是打算与朕讨论昭仪失踪之事?”天骄微笑如常。
太祖妃轻舒一口气,素手曼扬,众人得令,随即施礼退下了。
天骄重新坐回御座上,双手据案。
“若天骄想要同哀家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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