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好半天,尉迟采才吐口气来:“日食大爷,你该不会连容貌这种东西也可以复制粘贴吧?”
“也许,我们只是凑巧长得一样啦。”团髻女子摆摆手,“你别这样紧张,我只是来和你说几句话的。”
头顶上又传来日食大爷的破嗓:“什么凑巧一样?你叫尉迟采,她也叫尉迟采。前生后世而已,你前生未做完的事,当然得让后辈接着做完呗。”
尉迟采指指眼前的团髻女子,再指指自己:“……都是‘尉迟采’?”
团髻女子苦笑起来,“对。准确的说,你的上辈子就是我。”
“敢情我上辈子还是架空的啊……”尉迟采嘴角一跳一跳的,“你、你要跟我说什么?”
团髻女子忽然拉住她的手,熟悉的杏眸中放出异样光华:
“真相。”
*****
人不见了。
被褥里还残留着一丝温热与暗香,枕上鲜红点点,触手微润。
楚逢君眉心拧得死紧。他无法想象,一个昏迷中的女人,如何能自行离开这间屋子。
然而,尉迟采当真就从榻上凭空消失了,徒留枕上的一团新鲜血迹。
“没有人从窗户进来。”尉迟骁检查过屋内的窗棂,窗户皆向内锁上,并未被破坏。窗台上落着一层灰尘,也没瞧见脚印之类的痕迹。
“……可是我们二人一直守在门前,也未见任何人进屋。”楚逢君扶着床板,弯腰往床下看去――空空如也。
她会像幼时那样往床底下藏,再让他费尽心思地寻找么?
楚逢君撇下嘴角,老半天才扯出一记无奈的笑。
“那么,方才咱们在屋外看见的那团白光……”尉迟骁拍去手上的灰,再掀了掀被褥,像是在确认尉迟采是否有留下什么线索。
“那种光,本阁也不知是由何物所发出。”太强,太亮,以至于让他们立刻冲进屋内,想要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他们发现,原本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尉迟采,不见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中。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自楚相周身悄然逸出。
楚逢君闭上眼,卸去所有的防备,努力感知着这屋中每一丝微弱的气息流转。
――出来啊,尉迟采!
你这样无缘无故、无声无息地逃走,是因为害怕被我揭穿么?
以为什么将一切都藏起来,就能脱身而退了?
“楚大人!”皇卫从门外奔入,满脸慌张:“大事不好!御医在后堂柴屋内被杀!”
楚逢君只觉额际的青筋突突暴跳,一丛业火自脚底猛地直窜脑门,迫得他心胸闷痛,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
“御医被杀?”他怒极反笑,负手转过身来,扬声冷喝:“来人!给本阁盯紧了这间屋子,任何人不得进出!”
原以为有霜州师的精锐随侍在侧,这府衙的安全应能确保无虞,想不到……
“先弄走了昭仪,再杀掉诊病的御医……哼,是打定了主意让本阁找不到线索吗?”楚逢君脚下有如生风,“本阁偏不让他如愿!”
尉迟骁闷声不言,跟在楚逢君身后急急而行。
不错,那时自己已察觉到不妥,可为何没有立刻求证?
一个小小的御医,如何能有那般凛冽张狂的眼神?尉迟骁心中暗恨:分明对杀气已经那样熟稔,可他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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