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真的很好嘛?尉迟采不由得又想挑骨头。“除了常常跟我不对盘之外,都还蛮不错的吧。”
“那就好。”九王似是管不住自己的脸,嘴角再度轻快上扬:“还记得栈吗?”
尉迟采只是跟着他念出这个字来:“栈?”
蓦地,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自喉底油然而起,带着丝丝酸楚,直往鼻腔里钻。
“不错,栈。那个时候,你叫他栈哥哥。”九王凝视着她的脸庞,道。
栈……哥哥?
尉迟采张了张嘴,杏眸缓缓眯起。
她记得自己曾在梦中唤一个男子作“栈哥哥”,虽说不知这栈哥哥究竟是什么人,但她至少能够明白,九王和这位尉迟家长千金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次,莫非当真撞在了枪口上?
尉迟采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九王:“记得。不过,栈哥哥已经走了。”
梦境里,她所记得的便是这样了。不知为何,她相信她与那人的对话并非梦境所虚构,隐约能感觉到,那是切切实实存在于“真正的”长千金体内的回忆。
九王敛下了嘴角的笑意,半晌才叹道:“……是啊,他被你二叔送走了。”
尉迟采心中一凛,倏然对上他的凤眸,紧锁住那一双鸦黑瞳子:“殿下是如何得知,栈哥哥被二叔送走之事的呢?”若她未记错,早在长千金的父亲坠马而亡之前,九王就已经被流放了,既然如此,他又怎会知晓栈哥哥是被二叔送走的呢?
九王羽睫轻扇,正要开口,就感到车子一顿,停了下来。马车外有蹄声靠近,尉迟采抬头,只见车厢的门扇被小心推开,楚逢君探头进来,笑问:
“采儿,离下一处补给地还有两三个时辰,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额发被吹乱,现出一片白皙光洁的额头,看上去格外精神,加诸一双魅人凤目盯着她瞧,尉迟采不由得微微脸红,轻声应道:“没关系,我不饿。”
话音未落,楚逢君扬手递来一只油纸包,“喏,现在不饿,就留着待会吃吧。”他下巴一扬,示意她接下。“是你喜欢的糕饼,我待会再叫人给你送水来。”
尉迟采只得伸手捧过油纸包,暖暖的热意从油纸下透来,心底似是有什么柔软芬芳的东西无声化开,她扬眸展颜,眉眼弯弯:“多谢你。”
他未自称本阁,她也未称他楚相。楚逢君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又落在她身前的九王身上。
九王早已闭了眼扮晕,连呼吸也清浅到几不可闻。
“他还好么?”楚逢君指指绒毯上的这个男人。
“呃……还好。”想起方才九王的叮嘱,尉迟采有些犹豫,却又不愿欺骗楚逢君,只得道:“他脸上的裂纹似乎开始变少了,不知是为何呢。”
“哦?”楚逢君眉梢一挑,“变少了?”说着收起手中的马鞭,屈膝爬入车厢。外头的清冷气息一并带入厢内,尉迟采腾出地方来,让他近距离观察九王。
楚逢君的指尖探向九王,尉迟采心底很是忐忑:九王殿下稳住,可千万别被他发现你已经醒来了啊。
厢内默然一阵,楚逢君低声奇道:“果然是少了许多。采儿,”他转头向她看来,“你是何时注意到他的裂纹减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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