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纸面上这四个字。半晌,他慢悠悠抬起脑袋:“若是你输了呢?”
尉迟采微微一笑:“若妾身输了,妾身甘愿夜夜为陛下侍寝。”
……不就是陪个小鬼玩九连环么,那点耐性她还是有的。
“可是,若陛下输了呢?”她反问。
天骄不言,只悄悄别过脸,视线落在一旁的裴晋身上。不料老头子正盯着他,满脸慈祥笑容,好似在说:陛下若是输了,老夫不介意代为处罚。
尉迟采眉眼弯弯:“若是陛下输了……那就罚陛下以后乖乖听学,可好?”
“不就是‘面不改色’嘛!”天骄硬着头皮白眼一翻,粉嫩的小嘴嘟得老高,“朕答应你,赌就赌!”
“如此甚好。赌注的时间为两个对时,也就是从现在到明儿个的申时……就请裴少师做个裁判吧?”尉迟采转向裴晋,只见裴晋点了点头,笑道:“罢了,老夫便陪你们赌一把。”
天骄双手叉腰,气势汹汹:“说吧,要怎么赌?”
指尖在下颔上轻点一记,尉迟采忽地露出狡黠之色:“那就先来个简单的……”说着,指尖划上天骄的额心,“咱们就赌‘不准皱眉’吧。”
对于受过四年表演训练的她而言,控制面部表情已是家常便饭。不过对于这位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小陛下来说么,自然是比较困难些。可是喜怒不形于色,本就该是身为帝王应当拥有的技能……天骄么,他还差得太远。
显然,天骄压根就没考虑到这个份上:“就是个‘不准皱眉’嘛。放心,朕奉陪到底!”
尉迟采轻笑起来,直笑得天骄浑身发毛。
赌局开始了,皇宫里沸腾了。
寿王路过摇光宫时,只见一个红衣宫人拿了票子大肆分发:“昭仪同咱们陛下赌‘不准皱眉’,谁皱眉谁就输!都来下注啊!”四周围了不少宫女和侍卫,都留下银钱,抢了不同颜色的票子走了,乍一看去倒像是赌马的茶馆。
红衣宫人对危机的靠近浑然不觉,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我也赌。”
“好说好说,现下是昭仪的……”
红衣宫人回过头来,一眨眼下巴坠地。寿王的笑意如春风拂暖,一众宫人却是噤若寒蝉,忙不迭跪了满地:“小、小的冒犯了王爷,求王爷恕罪!”
“免了,本王不过是来瞧瞧热闹。”寿王摆摆手,众人这才将信将疑地爬起身来。那宫人又见寿王瞥着自个儿手里的票子,赶紧往身后藏。
真是欲盖弥彰。寿王哂笑一声:“你,所藏何物?”
宫人大骇:“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王爷您定是看错了……”
“本王也要下注。”
……咦,方才王爷说了啥?也要……下注?
寿王嘴角轻扬,颔首微笑道:“你没听错,本王也要下注。”说话间,一枚沉甸甸翠幽幽的碧玉貔貅已躺在掌心,“本王赌昭仪胜。”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众人悻悻地瞧着红衣宫人收下那枚碧玉貔貅――只怕可怜的陛下是注定败北了。
“不过,昭仪为何要同陛下赌这个?”见红衣宫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一地银钱,寿王忽然问道。
“回王爷,听在丹篁殿伺候的小五说,好似是昭仪输给陛下什么东西,昭仪要讨回来,这才与陛下再设赌局来着……”另一人在旁侧乖乖作答。
寿王恍然,慢腾腾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么现在都有谁下了注?”
红衣宫人又是一愣,半晌才讷讷地答道:“呃……有丹篁殿的几名大管事和尚宫,永熙宫的几位姐姐。听说皇城里头也有人开了注,像是礼部的李尚书和吏部的孙尚书……啊,还有御史台的金庭秀金大人。”
“哦?”寿王眉梢一挑:“金庭秀?他也下注了?”
“正是,据说金大人出手豪爽……”红衣宫人摸摸怀里价值连城的碧玉貔貅,小心肝美得快要冒泡了。
寿王又问:“可知道金大人押了谁么?”
“回王爷,这个小的就不知了。”红衣宫人瞧着寿王的脸色,担心他一个不乐意就要把貔貅给要回去,连忙躬身道:“王爷还有事,小的就不耽搁您了,小的告退。”
寿王懒得理会这点小心思,他更在意的是金庭秀。
有趣,素常以冷面冷血著称的御史中丞金庭秀,竟然也会参加这种八卦赌局?
在他记忆里,金庭秀同某人的关系倒是不错来着……
长指缓缓抚上下巴,寿王唇角勾起。
――宫中沉闷,小赌怡情,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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