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地望着女侍:“请问,陛下现在何处?”
“回昭仪,陛下现在丹篁殿。”
尉迟采点头,眼底浮出狡黠之色:“如此甚好,你便领本昭仪一道前往丹篁殿,如何?”
“咦?可是昭仪,陛下忙于朝务……”
“放心,你尽管领我去便是。”尉迟采无奈腹诽:他若是一心忙于朝务,哪还能想着侍寝不侍寝的?只怕又是关起殿门来玩九连环了。
她简单同暮舟交代一番,大抵不过是些彻查谣言的内容,而后便与女侍一同离去。
烟渚的视线从宫门处收回,屋内一时静默。
暮舟轻轻抒了口气,面上的温婉转作冷嘲:“……瞧见没,她还真把自己当个角儿了。”
“难道她不是个角儿么?”烟渚反问。“她目中无人,那是因为她姓尉迟。现下又不知因着何种理由得了陛下的眷顾……她的行事已全然将你我二人撇在身外,咱们却只能在这儿待着,听听外头的风言风语。”
听她语间满是不豫,暮舟又是一叹:“奇怪了,她究竟是哪来的防备?”
“还是那句话,她姓尉迟,到底不是个简单的货色。”烟渚淡淡拂去袖上的褶子,“虽说如此……暮舟,你不觉着这馥宫,冷清得过头了么?”
“兴许是还欠些时日罢。”暮舟低声道,“再等上两天……我就不信所有人都能沉住气。”
代表着士族势力的昭仪究竟能爬到何种高度,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各方棋手的博弈,已经开始了。
***
丹篁殿前,赭衣令史正欲离去,眼见尉迟家的昭仪跟在女侍身后款款而至,一袭宫装鲜红如火,明艳令人不可逼视。女侍先行入殿通报,他连忙低下头避过视线,打算不着痕迹地溜掉,不想却被身后的轻嗓唤住:
“令史大人,好久不见了。”
尉迟采自然记得他的脸。丹篁殿的接风宴上,他呈来的贺礼可着实让她紧张了一番。她还记得,今儿个的早朝,那位中书令大人缺席了。
……说起来,楚逢君无端将她投入刑部大牢,这笔账还没算呢。她暗笑三声:那厮还真以为脸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了?
令史溜不掉,只得乖乖转过身来向尉迟采见礼,一张圆脸笑眯眯:“小人拜见昭仪。”
“令史大人太客气了。”尉迟采亦是微笑,“对了,中书令大人是又病了么?怎么今儿个不见他来上朝?”
令史料定她必定会问及此事,于是答道:“回昭仪,中书令大人确实身子不适,先前业已向陛下告了假,陛下准奏,大人这才回府休养。”
“原来如此,不知中书令大人所患是何种病症?”尉迟采面露忧色。
“啊哈哈……也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平日里体虚乏力,想来是元气不足所致罢。”令史皱眉暗想:相爷天天混迹勾栏院,这话绝对没错!
尉迟采摇头轻道:“中书令大人乃国之栋梁,岂可由着这么点小病便推脱大任?”
“昭仪说得是,说得是。”令史点头哈腰,笑得极为无奈:“这个……小人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
看着令史一溜烟跑掉,尉迟采心中已有了数:那夜在天枢阁意外相遇,楚逢君活蹦乱跳的,看上去哪像个病人?八成又是找个什么借口逍遥快活去了吧……
“昭仪,陛下宣您入殿。”女侍早已候在殿门前,“请您随婢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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