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尉迟尚漳,绝不容许任何能够威胁尉迟一族的人存在于世。”尉迟尚漳的嗓音低沉,“绝无例外。”
“哦?这么说来,也包括晚辈在内了?”楚逢君指着自己,状似无辜。“呀……真无情呢尉迟大人,晚辈好歹也同你们尉迟家颇有缘分的嘛……”
尉迟尚漳并不言语,眸中愈见冷厉。
楚逢君的笑意渐次变作戏谑之色,半晌,他敛下唇畔的弧度:“尉迟大人也别动气,若非被逼无奈,晚辈是不会针对尉迟家的……只是如今舒家的态度不明,晚辈以为,逼迫陛下接受昭仪,并非明智之举。”
尉迟尚漳冷笑一声:“舒家?不都是听命于太祖妃的么……当初勒令阿采入宫,我就知道绝无好事,如今果然是……”他顿了顿,鹰眸淡淡扫来:“我说,楚相不会不明白太祖妃的用意吧?”
“那个老妖婆……”楚逢君羽睫轻扇,唇角勾起一丝冷冽笑影,“比当年更有趣了。”
“现下昭仪还不是太祖妃的对手,”尉迟尚漳叹息,“只要昭仪不对舒家造成威胁,太祖妃就不会太过在意……”
门外忽然传来女子的娇嗓:“打扰大人,有令史来报。”
屋中二人对了个眼色,沉默片刻,便听楚逢君扬声道:“请他进来。”
赭衣令史擦了擦汗,迈进屋门,方才倚在门口的那女子媚眼如丝,冷不丁一记秋波飞来,令史赶紧垂下脑袋作鸵鸟状,强自镇定推开屋门。
“相爷,下次您能不能换个地方……”
话音断在半路,令史张口结舌地瞧着座上,这才发觉尉迟尚漳的存在。
这、这是怎么回事?中书令大人同门下侍中大人……交情不错的样子?
楚逢君支着下颔,悠然笑道:“说吧,有何事禀报?”
“……不必在意本阁。”尉迟尚漳取过茶盏,径自啜饮。
这能“不必在意”嘛?令史估摸着这消息让门下侍中大人听去,会否有什么不妥之处,不料楚逢君修眉一挑:“傻愣着作甚,还不快说?”
令史无奈,只得放低嗓音:
“那个……方才尚仪局的人传来消息,说是陛下召了昭仪今夜侍寝……”
笃。
半晌无声,令史悄然抬头,正见楚相的指尖扣在桌面上,另一侧的尉迟大人则是停下了动作,捧着茶杯定在原处。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令史暗叫一声不好,这消息果真不该让尉迟大人听到哇?
“……侍寝?”楚逢君状似闲适地开口,却再也掩藏不住嘴角的抽搐:“你是说……陛下?”
尉迟尚漳长长吐了口气,搁下茶盏:“……他才十一岁,不是么。”
令史苦笑:“回二位相爷,正是十一岁的陛下。”
“……本阁要去烧了永熙宫!”二位相爷不约而同地恨道。
于是,快要被烧的永熙宫内——
“陛下,您确定是要妾身侍寝?”
尉迟采抱臂坐在软椅上,看着天骄在一口巨大的檀木箱子里不停捣鼓。一件又一件华丽的袍服被随意丢在地上,小身子都快钻进箱子里了。尉迟采施施然起身走过去,揪住他的后领将他拽出来。
“陛下,您真的有在听妾身说话么?”她哭笑不得地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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