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轻轻拥抱了他一下,什么也没说,接着也离开了贺府。
按照计划,贺芮手持储君信物――沉水随身携带的玉印,飞骑出城,直冲进城西禁军大营,骏马嘶鸣声引得附近的士兵纷纷围拢过来,想听听出了什么事。
“众将听令!陛下遭奸人胁迫,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储君亦在渭城遇袭,身受重伤,现有信物在此,全军拔营,随我前去渭城救驾!”贺芮高举玉印,气势雄浑地号令道。
全营顿时哗然一片,士兵们纷纷回营收拾整装,不一会儿工夫,驻守王都的两万八千名禁军全部到齐,浩浩荡荡开赴救驾的战场。
消息很快传进了碧落宫中,商虚闻正在屋里审问双全,闻讯脸色变了几变,手里的戒尺一晃一晃,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地板上,双全被脱了裤子,屁股上一道道红色的印子肿起老高,全是拜他所赐,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爬都爬不动。
天逍打发走了报信的侍卫,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在地上蠕动的小徒弟,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继而道:“他没有说谎,只是沉水可能没有死,还派了人到王都来求援。大哥,你太冲动了,你比我刚认识那会儿的沉水还要多疑。”
商虚闻重重一哼,将手里的戒尺抛在地上,转身在椅子里坐下。
双全在天逍的搀扶下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攀着他的胳膊,步子极小地朝里间挪去。天逍将他扶到床上趴下,然后取出药箱给他涂药,双全疼得哇啦哇啦大叫。
“你说,玉沉水派来求援的人会是谁?”商虚闻坐在外间喝茶,丝毫没有打错了人的愧疚感。
“我不知道。”天逍随口回答。
“你知道的,”商虚闻冷笑着说,“你徒弟带回来的消息说他们一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小郡王玉止霜,另一个是宫廷乐师,你觉得他们谁会留在渭城照应,谁又会赶回京城呼救?”
双全的喊叫声小了下来,眨巴着眼睛望向天逍,天逍没有说话,手上加了点力道,双全立刻又哭爹叫娘地嚎啕起来。
“回王都来报信的一定是玉止霜,只有他的身份才能让调军的那位将军信服,我刚才似乎听到说,那位将军姓贺?”商虚闻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和被你关在牢里的那小子是父子?”
天逍只得叹气道:“贺将军是她娘,母老虎一样的女人。”
商虚闻满意地点头:“他们家住在哪儿?嗯?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玉沉水既然让玉止霜去贺家求救,一定是非常信赖他们,竹楼里的那群丫鬟没准知道地址。”
“……得胜坊,双龙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