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走上前去,揶揄地问:“死都不愿意?是谁说做我的什么全凭我把他当做什么,做少师不比做面首强?至少我还得尊称你一声先生,往后你就有批评我的权力了,你难道不该三呼万岁,感激涕零么?”
“可是他们三个会杀了我的!”天逍据理力争,“你没看到从那天以后,他们每个人看到我的表情,都跟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明明是龙涯闯的祸,凭什么黑锅要我来背!”
沉水眨眨眼,若有所思地道:“我倒是记得曾经有人说过,送死我去,背黑锅他来,红颜祸水也是天降甘霖――大概是我记错了,没有人会这么傻的。”
旧事重提是女人的杀手锏,天逍无可奈何地放开了柱子,按着她的肩恳求道:“真的不能这样,沉水,这样传出去不好。”
“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沉水白他一眼,“有一个和尚做少师,还能比有一个和尚做面首更难听?”
“问题不在于做什么,而是我人在碧落宫的事,不能传扬出去,被人知道了你会有大麻烦的。”天逍苦大仇深地道。
能有什么大不了的麻烦,沉水不以为然地想,难道这位大师的无数信徒会冲到碧落宫前来请命?“你是不想被人知道你十年清修毁于一旦?”她戏弄地问道,“还是怕你拯救过的那些善男信女把我当成妖孽?”
天逍哀怨地摇摇头,扯着她的袖摆可怜兮兮地问:“能让陛下收回成命不?”
沉水遗憾地耸了耸肩:“应该已经昭告群臣了。”
于是天逍万分痛苦地蹲进了墙角。
从不关心国家大事的公主在笄礼之后立刻拜了少师,每日必学习两个时辰,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不仅令满朝文武十分惊喜和欣慰,也令王都驿馆的另外两国使节感到格外费解,消息飞鸽传回国,不出半个月便已在夏国和瑞国王室子弟间传得人尽皆知,天逍最担心的事也终于发生了。
隆冬时节的天总是黑得特别早,天逍从游鸿殿出来的时候,沿路已经亮起了宫灯,他揉着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正走在回碧鸢宫的路上,忽地嗅到一丝不对劲,闪身一躲,手刀擦着耳朵划过,慢一步差点就被打晕了。
一个后纵掠开数尺远,天逍摆好了架势,警惕地看着那黑衣来人。
个头不高,块头不大,曲线玲珑……天逍眼皮一跳,内心大叫一声――不会吧!
只见那黑衣人姿态轻松随意,一边朝他走过来,一边伸手扯了蒙面黑纱,露出一张熟悉得深恶痛绝的脸。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