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公主可放心了?”
殊不知这话恰恰又点破了沉水未出口的话,只让她更加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乐非笙走后,天逍小心翼翼地问:“我陪你去?”
“不要,”沉水瞪他一眼,斩钉截铁地道,“有你在的地方准没好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天逍搔搔脖颈,没有继续央求,倒是有点出乎她意料之外,沉水乜着眼看他,口中嘲道:“咦?我还以为你会死缠烂打一定要跟去,莫不是我高估了你的脸皮厚度?”
天逍看着她,然后吞了下唾沫,建议道:“要不重新来一次?”
沉水却轻描淡写地否了:“不用了,我改变主意了,明儿个用了晚膳以后到楼下等我。”
天逍顿时喜上眉梢,张口就问:“为啥?”见她脸色一沉,像是要把刚才在乐非笙那儿碰壁的怒火也转嫁过来,赶紧自打一耳光装作没问过这傻问题,“我是说……你想跟踪疯子乐师?”
“再说吧,看我心情。”沉水揉了揉眉心,困意涌上来,随意往榻上一倒,便合眼睡去。
这秒睡的功夫让天逍一阵无语,起身替她脱了鞋盖了被,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其实你不必这么累,一切尽可交给我。”
沉水在梦中皱了皱眉,低声咒骂:“滚开……”
天逍无声地咧嘴笑了笑,然后在她耳廓上轻若浮羽地吻了下,乖乖地滚了。
他那一记手刀打得甚是重,以至于玉止霜第二天也还是头疼,沉水不放心这孩子再回龙磐阁去,便将他留在素竹小楼,姐弟俩一块吃了晚饭,含月上二楼来通报说不苦大师在楼下候着了时,小郡王正在喝汤,一不留神被呛到,差点喷了满桌。
“姐姐和那个秃驴……一起过节?”玉止霜勉强止住咳嗽,艰难地问。
“别这么叫他,宫里的礼节都忘哪儿去了,”沉水板着脸教训了句,放下了手中玉箸,“姐姐去办正经事,你乖乖在宫里待着,那神秘人若再来找你,千万小心,别我回来时候这楼也给烧了。”
玉止霜还用帕子捂着嘴,不安地道:“姐姐,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小心。”
沉水莞尔一笑,摸摸他的头:“知道,姐姐心里有数。”便起身下楼去了。
十四岁小孩都看得出来的问题,她一个骨子里浸满血泪的亡国【纵横】之君怎会看不出?沉水摆出一副心无旁骛的微笑,迎着看上去有些紧张的天逍走去,心里却在暗笑――跟不了他,还防不了你?有鬼没鬼,今晚便可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