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扫了一圈,然后不紧不慢地问:“平时先生早晨更衣是谁伺候?”
站在最右边的那个丫鬟战战兢兢举起手:“回公主,是、是是是奴婢。”
“一直都是你?”沉水见她袖口露出来的手上缠着绷带,就问,“你的手怎么了?”
那丫鬟结结巴巴答道:“回、回公主,昨天之前,一……一直都是奴婢,昨天早晨奴婢打、打了汤碗,烫伤了,才交给了绛珠……”说着,忍不住用眼角瞄身旁的另一个丫鬟。
沉水心里已经大概有了谱,于是对那个名叫绛珠的小丫鬟道:“你叫绛珠?抬起头来,看着我。”
绛珠肩膀猛地一缩,满面恐惧地抬起头来,目光和她一触,立刻转向了一旁。
“我记得你,上次我到琴舍来,正好撞见你被先生欺负,听说你后来还去棋居诉苦,让君哥哥也跟着为你的事操心。”
君无过站在人群中,听了这话,忙出言开解:“绛珠姑娘还小,受了点委屈,当然会憋不住向好姐妹倾诉,我不过是恰好听到了,你就别怪她了。”
沉水回头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勉为其难地道:“好吧,既然君哥哥替你求情了,那我们既往不咎。这两天都是你伺候先生,我问你,可曾见过一张写满字的素笺?”
“回公主,见先生看过……”绛珠害怕得腿软,站在原地摇摇晃晃。
“那就好办了,人证物证聚在,”沉水点点头,说着,伸手到袖里掏,没摸着:“咦,素笺呢,难道是刚才放屋里了?”于是随口吩咐绛珠,“你,去把你见过的那张素笺取来,再随我到内务府走一趟,做个人证。”
绛珠忙跑进院里去,不一会儿便又握着信封跑了出来。
沉水见她递过信封,只是不接,反问道:“我让你取素笺,你怎么取了个信封来?”
绛珠一愣,沉水从她手中抽了信封,取出里面的素笺,抖了抖,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叫你找的东西在信封里?”
“这……因为、因为,”绛珠一下子结巴起来,“因为早晨奴婢见先生将素笺放进了信封里……”
沉水勉强点了头,将素笺递给她:“你看看,你之前见过的,可是这一张?”
绛珠接过来看了看,肯定地点点头:“就是这一张。”
沉水抿唇笑而不语,又将素笺转递给身后的云解忧,云解忧接过来一看,不由得讶然道:“这上头写的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