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表态,便拿起了信封,从中抽出素笺。
玉寰舒不喜铺张浪费,是以宫中上下都用的是最朴实无华的素白纸笺,沉水迟疑着将素笺展开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哪是什么曲谱,分明就是自己丢失的名单!
那一行行人名,一勾一划,都是她的笔迹,就连圈点的痕迹都与当日所作如出一辙,绝无作假的可能性。
天逍一眼就看到她脸色剧变,二话不说劈手夺过素笺,飞快地扫了一眼,脸上笑意更浓,玩味地道:“哦~被我料中了嘛。”
乐非笙先是奇怪地看着沉水瞬间惨白的脸色,再听到天逍阴阳怪气的说话声,顿时皱起了眉,将素笺抢过来,只一看,便瞪大了眼睛,若不是面上抹了胭脂,只怕比沉水的更加难看。
“这些是什么?”他脸上的表情近乎狰狞,抓着那张名单,赤足就跳下了软榻,“我的曲谱呢?谁这么活得不耐烦,敢换走我毕生的心血!”
天逍背靠着圆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你的曲谱,而是你的人头了,乐仙。”
乐非笙双目圆睁,怒视着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天逍吧咂了一下嘴,从凳子上起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手中所执,乃是谋逆的证据,贫僧不是幸灾乐祸之人,但仍不得不说一句,我若是你,必然会在装曲谱和装名单的信封上做点标示,这样才不会一个大意拿错了。”
“谋逆?!”乐非笙彻底震惊了,看看手中的素笺,又看看天逍诚恳的脸,再转头望沉水,竟也是嘴角紧绷,眼中透出难言的失望。
他呆了半晌,终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放肆的笑声配上他艳若桃李的妆容,真是说不出的诡异。“既然这回找到了证据说我谋逆,那只管把我抓了关起来便是,”乐非笙冷笑着摊开手,“大师如此煞费苦心,看来有艳福的人该是公主才对。”
沉水眉头紧锁,好半天才问:“你怎么拿到这张名单的?”
名单丢失的那天乐非笙并没有来过素竹小楼,是以沉水根本没有将他列入嫌疑人范围,可现在名单居然是在他身上被找到了?
“我说它仰慕我的曲谱,自己飞过来的,公主满意吗?”乐非笙傲然扬眉反问。
天逍环指吹了声口哨,楼下立时涌上来七八名内宫侍卫,将前廊堵得水泄不通,沉水大惊失色,大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乐非笙十分温顺地就被侍卫们反剪着手扭送下楼去,天逍十分抱歉地行了一礼,也跟着倒退着向外走:“非常时刻非常行事,搅黄了公主的约会,待贫僧回头再来赔礼道歉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