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呵欠,忽地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乐先生。”回头一看是君无过,便一脸不耐烦地操着南疆方言问:“整喃?”
君无过拱了拱手,恭敬地问:“公主召大家来此,事前可同先生说过?”
昨日他才和沉水商定,要等玉寰舒回来才遣散面首,今天却突然急不可耐地就把所有人召集到一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横了一条心,要立刻打发所有人离开,也一定找到了背黑锅的人。
“你太抬举我了。”乐非笙不屑地抛给他一句,然后就转过身去不搭理他了。
君无过眼中掠过一道寒意,嘴上仍保持着谦谦风度:“失礼了。”然后回到了远处。
把人从宫里撵出去可不同于放生一两只乌龟,没有个理由,是难以服众的,就算沉水可以不在乎这群怨夫到了民间乱传谣言,内务府那边要登记,也不能没个说法,所以这黑锅是一定要有人背的,如果不是这个新来的乐师,那么就只可能是……
没一会儿工夫天逍就小跑着来了,当着一众面首的面儿径直跑到沉水的座位边,笑容灿烂地问:“什么事一大清早的叫我过来?”
既然要做戏,那就得做得让人相信,沉水见他跑得一头是汗,便掏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温声细语地道:“何必跑得这么急,快擦擦。”
天逍被她的温柔搞得一愣,接着飞快一瞥辕台上那一众人,脱口而出:“今天?”
“今天,”沉水见他不接,便挽了袖子,亲自替他擦汗,“我既许诺了你,便会守诺。”这一言一行,意味明显,台子上那些干晾着的面首们顿时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
公主这是寻到了真爱,要将他们从宫里除名了。
习惯了宫中养尊处优的日子,谁还愿意到外面去自己奔波?众面首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哭声震天:“公主开恩啊!”
沉水丝毫不为所动,眼色示意含光,含光便大声喝道:“都安静下来!”待那群真哭假哭的男人们陆续安静下来,她才缓缓开了口:“你们当中,资历最老的跟了我两年,资历最浅的也有小半年,不论时间长短,我待你们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想必不用我多说。”
面首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纳闷,这心里有数,到底是好,还是坏呢?你赐我们锦衣玉食不假,可也逼得我们不得沾女色,两者勉强相抵消,不好说啊。
沉水接着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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