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真这么容易么?
钟毓也看见了他,忙小跑朝他走来。“将……”见他眉一扬,便改了口,“阿赦。”
耶律赦看他道,“怎么来了?”
“咳,说了将军要见笑。”
“你反正被我笑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过来,难道还怕这一次?”耶律赦揽了他的肩膀,“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一半。”
“一半?这是怎解?”
钟毓白皙的面皮微红,“那个……我看上一个姑娘,她前几日生我气,跑江南来了。”
“哦……”耶律赦明了地道,“原来寻美人来了。问你是否特意来找,还说‘一半’,可见虚伪了。你就直说,难道我会生气不成?”
钟毓尴尬地笑笑,“说一半,着实是我四处在打听你们消息。怕从此你就不与我联络了。”
“总之知道彼此都安好就成了,不联络也没关系。”
钟毓低声道,“你是怕大王找到你吧?”
耶律赦耸一耸肩。钟毓叹气道:“不知大王究竟怎么想,将军为国这么多年,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为何……哎。”
耶律赦问,“我走之后,谁掌帅印?”
“褚鹤。”
耶律赦怔了一怔。那个被耶律沅禁闭了半年多的褚鹤?!没想到,耶律沅会让他接管军营,也不知这是幸或是不幸。
心里一声叹息。不管幸与不幸,这些都已经不再与他相关了。钟毓自顾自说道:“这个褚鹤野心很大,才进军营就把我们原来的兄弟下放了不少,有的都被赶去做伙头和管理马房。很是欺人。”
“我与他素来不对盘,他这是侍机报复。倒是辛苦了你们。”
“我倒无碍,”钟毓道,“你不在那儿,仿佛整个军营也变了味道。士兵也不像从前那样齐心致志了。”
耶律赦有刹那恍忽,钟毓接着说:“倒是将……你现在自由快活。我看了都忍不住想要跟着来了。”
耶律赦笑道,“你怎和我一般没骨气?”
“我并不觉得这没骨气,不过换一种活法。老实说,我也觉得在军营中的日子累,从前有你支撑着我们走下去,如今你走了,大多数人也觉得没意思,有的兄弟也想返家种地养猪了。”
“倒是我起了个不好的开头。”耶律赦苦笑,“只是,他们应当不知道我为何要走才是。”
“他们不知内里原因,只当你恋着妻儿,所以才要离军。”
“我倒成了痴情种。”他好笑地道,“你呢,做何打算?”
钟毓道,“还未做决定。如今的军营,人人呆着都憋闷,如果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大约也会一走了之。只是又想,我们若都走了,那军营不完全变成褚鹤的地方了吗?大王不知怎么想的,竟让这样一个匹狼掌管,倘若拥兵谋权,只怕后悔都来不及。”
“大王自有他的思量。”耶律赦简单带过,不想再去想太多。毕竟那些,已经不是他所需要去考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