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诊脉,接着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耶律赦无比紧张。生怕他说出一句‘没救了’。然而好在,苗鼓半天说道:“好在这盅练得不精,且试一试再说。”
耶律赦听这话像是有救,连忙说道:“需要什么药吗?”
“我那屋子里有一些治这种盅的药,得回去再拿。”
耶律赦问道,“这……治得好的机率大吗?”
“这事儿谁也说不准。”苗鼓说完,便往外面走去。耶律赦突的问道,“她有几次晚上起来想杀我,隐约间似乎听到有音乐声,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嗯,有一种习惯用叶埙控制盅虫。这种盅是忘情盅,会让人把七情六欲都给忘得干干净净,幸而中盅的时间也许不是太长,否则毒虫篾脑,早已死了。”
耶律赦方知,昨夜那大夫说的那少年,也许就是中盅而死。好在他们及时发现,但愿晓霜,这病有治。他诚恳地看着苗盅,“我家夫人的性命,就交托与你了。”
“我只说尽力而为。若最后救不成,可不能怨我。”
“不敢。”
耶律赦听话里的意思没有把握,不觉多了几分黯然。难道他与染晓霜,果然这么无缘?心里空落落的,送苗鼓出去后,又派了个人跟他一起去,到时好带他过来。等回到屋子,坐在床头看染晓霜苍白的容颜,心里涌出一股酸涩。他们之间,真的要遭遇这么多苦难?万一,万一苗鼓并不能治好她,他怎么办?
虽然她消失的一年,他也有想过她大约已经不在人世,可,他只敢偶尔想想,就算只是想想,都觉得难受无比,若是她真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人世,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去接受这样的打击。
他轻轻地抚着染晓霜的脸,胸腔涌起巨大的悲伤。老天爷就真的那么看不得他过好日子吗?有一点念想了,就要将它掐灭得干干净净才好。
门口响起慌而浅的脚步声,耶律赦抬头看去。是耶律骏小小胖胖的身子,颤巍巍地跑到他身边,趴在他的腿间看着染晓霜。小家伙并不知道娘亲怎么了,只是静静看着,乖巧的一声都不吭。
耶律赦将他抱在膝头,静静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