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淡淡地说,“你若杀了我我也不怨,反正……活着死着,又有什么区别?”
她怔愕,接着嗤笑,“你懂什么叫活着死着没什么区别?若你过过我这般日子,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晓霜仔细打量着她。发现她一直都是用左手在拿东西,而右臂空悬,仿佛使不上力。她没有问,心里也猜着几分。她怯怯地问,“你一直住在这张床底下?”
她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把流香送来的东西全部都吃光光,然后喝了一整杯水,才发出一声饱嗝。
染晓霜在屋子走了一遭,但没有看到水盆。以往都是宫女将木盆抱进屋子里给她洗了脸,又端走了。回头,看到“她”傻愣愣坐在椅子上,忽然凄凄地笑了。她的笑在黯淡的光下显得诡异可怖。
晓霜心里一惊,但好歹她不是鬼。只要是人,她就不感觉那么可怕。再说,这个人居然住在她床底下……这其中有什么内情,她一定要搞清楚!
晓霜坐到她面前,“怎么称呼你?”
她反过来问,“你又是谁?”
晓霜如实回答,一个被人当成郡主来和亲的冒牌货。她坐在晓霜对面,冷冷淡淡说:“想要在这儿住下去,最好就别去招惹大王,否则你会怎么死呢?”
晓霜从其中听出了端倪。她蹙着眉,“是大王把你安置在这儿的?”
她眸光锐利地瞪向晓霜,“这也叫‘安置’?”
晓霜语噎。她轻声说,“你的声音小一些,省得引起外人怀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在床底,但我想必是被别人所害才不得不这样……我能保密,却不代表外人可以。”
她淡淡地嗯了声,染晓霜看着她,“可否回答我,你是谁?你……”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她轻道,“你不会就是景媛妃吧?”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你怎知道?”
“原来真的是你。”晓霜暗自想,看来人并非没有一丝预感的。至少她在潜意识中,有想过那一声叹息,会不会是景媛妃的“冤魂”。她想过这样一个可能,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景媛妃不但没死,还住在她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