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也无人能及。”
钟毓忍不住笑了:“哪有这样的美人,我倒想见识见识。”
“你见也见不着了,这会儿应当已经过了中京了吧。一到上京就要送进宫去给皇上的。”
耶律赦面无表情。这事与他什么相干?和亲,前几年也不是没有过,那公主受不得这里的天气,没几个月便病死了。如今又送了一个送死。他默默吃酒,只偶尔说一两句话。
“这郡主听说是苏州衡南王妃的女儿。”
耶律赦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几岁?”
“听说十七。”
耶律赦的眉拧得更紧。此去苏州,他也曾无意撞到过衡南王携女同行,分明才八九岁模样。再者膝下还有一幼子,没有别的女儿,哪里再来一个十七岁的郡主?只怕又是随便拉个无辜女子送来和亲,也顺便骗骗他们罢了。
想到苏州便情不自禁地想起染晓霜。
前次见她,又比往日瘦了,本来没有几两肉。他灌了一大口酒,辛酸的味觉从喉咙延升到胃,带来暖哄哄飘飘然的快感。他不该想,要忘记。
不就是一个娘们儿……有什么不能忘的?
时间会带走一切,埋葬一切的。
几碗酒下肚,他起身,“你们继续,但不能贪杯,若喝高了小心军法处置。”
众人应了是,耶律赦才慢慢走回帐蓬。他脱了衣裳上床,喝了酒的缘故,睡意来得快,不消多久便沉入梦乡。
“救我……耶律赦……快来救救我……”
他的眉头紧皱,嘴里喃喃自语。“是谁?”
“来救我……我不要进宫……”
“进宫做什么?”
“他们说我要去和亲!耶律赦,你来救我……我不要进宫啊……”
耶律赦猛得清醒了过来。
四周漆黑寂静,只偶有蟋蟀的悉悉声。他的眉拧得很紧,胸口疼得异样。刚刚梦见的,是染晓霜。
他失笑。想必是刚刚和将士们喝酒,听多了关于和亲,便做起梦来了。晓霜怎么可能会去和亲。
他,也许还是太过相念她的缘故……
深深地吸了口气,那疼痛,直钻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