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卓半晌,凄然道:“我是痴人,你也不过是个痴人。我说干口舌,你难道会信我一字?大错已经铸成,这一辈子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忍不住,泪珠断线珍珠般坠下,哭倒在地。
夕阳西下。
黄尘大道中并无留下一具尸体。
走远的车队里,张卓发现,原来心和握剑的手,并不是永远契合。他已经虽然牵起了秦菲的手,但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去接受一个杀害自己至亲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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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绿山青,犬吠炊烟。
南蛮一个偏僻的山林中,默默出现一处朴素的庄子,庄里人自耕自种出入低调。
不过是平凡山庄一座,沉默寡言山人数名。
无人知,东厢墙上孤零零一把入鞘宝剑,曾斩敌国无数大将,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剑光起处,望风披靡,无人不惧。
无人知,西厢一副玲珑心肠,能论天下事,奏惊天曲,一计扭转大靖岌岌可危的悲惨命运,换来肝肠寸断,欲哭无泪。
南宫冰玉独居西厢。
张卓不是屠夫,他剑下留情,没有取她性命。
张卓也不是小人,饭食衣裳按时送来,虽不丰盛,也不刻薄。
只是,自从那一天后,她再没有见过张卓一面。
只是,这西厢中,永远空荡荡。
她怔怔望向东厢那头,忽然失了眉目间的闲淡,脸上那情伤却是再了掩盖不住。最后化做一声长长的轻叹。
素问坐困愁城。
张卓在东厢中,手持宜情惬意的民间诗文,靠在大竹椅中似有倦意,缓缓闭眼,忽然转头,沉沉凝视他,问:“我应该杀了她吗?”
素问被他深邃的眼一望,肝胆俱震,垂手低头,不敢说一个字。
隔了许久,才听到叹息:“我本该杀了她的。她骗我,欺我,毒我父王,天下有谁比她更该杀?”
张卓连问十日,连叹十天。
“她在哭吗?”
“回禀王,没见她拭泪。”素问弯了弯腰,小心道:“只是,有时候叹息。”
张卓冷笑:“叹息?若不是我儿女情长,岂会落得英雄气短。”
素问不说话了,连视线也垂下,看着脚尖。
“你下去吧。”
“是,王。”
跨出东厢门,身后传来张卓低沉缓慢的一声长叹。气息悠长,余音回荡,像缅怀一幅已丢入烈火的名画。
日出日落,看火烧云红透天际,听鸟叫虫鸣起伏婉转。
素问跟随张卓多年,知道这位王面上越平淡,其实心里越积着阴蛰,见他多日隐忍不发,心中其实担忧,此时见王挥舞着剑,心下也终于落下一颗大石。
良久,张卓停下手中挥舞的宝剑,神色已趋平静,转身将宝剑插回剑鞘,脸上添了一丝令人心悸的冷冽,“你将这剑,给她送过去。”
素问不敢怠慢,命人带着剑,亲自送了过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素问回来覆命:“她已经接了。”
“说了什么?”
素问沉吟道:“她见了王爷送过去的东西,好一会没动,后来掏出怀里一封信,要属下交给王爷,说她没机会面见王爷,要和王爷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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