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起话来不会那样艰难。
他笑吟吟道:“许久不见宝母妃和澈弟。”
我也笑道:“是呢,嫔妾走的时候太子还不会说话,今日一见,已是翻天覆地了。”
太子略有些赧色,“宝母妃取笑,只可惜我不日将去泰山封禅,不得陪在宝母妃身边尽孝。”
我嘴上虚应着,只顾四下里看,却见一个羸弱纤细的背影在内殿纱帘后晃动,便递了个眼色给元澈,笑道:“嫔妾听说太子宫中的纱幔都用的进上的素锦裁成,今日一见,果真华丽的不动声色。”
元澈已经走到内殿纱帘处,不经意撩起帘子道:“母妃说的是这种帘幔吗?”
太子呼之不及,那帘后的人儿已经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那人着一身浅蓝的锦袍,乌黑茂密的发束在玉冠里,粉面含春,娇娇怯怯,体态纤弱风流,若不是宁妃事先说起,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妙人儿会是一介男子。
元澈手足无措,我有意嗔他道:“怎么这样冒冒失失的,冲撞了你哥哥的女眷,还不放下帘幔来给你哥哥请罪!”
太子听我说道“女眷”二字,脸上阴晴不定,元澈作揖道:“三哥,都是小弟冒失,还望三哥赎罪。”
太子挥挥手,强笑道:“不碍事。”
我含笑道:“你什么时候收了这样一房可人,竟瞒着不带到母妃宫里来,若是你弟弟的性子,早牵出来满宫显摆了。”
太子面紧道:“宝母妃,他,他不是女子……”
我诧异道:“不是女子?这样美的人儿,怎么可能不是女子?太子,莫要戏耍嫔妾!”
太子朝内殿方向看了看,带着几分痴迷道:“宝母妃,他是男子,我不哄你。”
元澈“啧”了一声,太子骤然变了脸色,“他虽不是男子,可也是我的爱人。若你们这样便要看轻他和我,我也无话可说,唯有送客两字!”
我瞥一眼元澈,微笑对太子道:“太子说哪里话,古往今来,喜爱男风的也不乏王侯将相,谁要看轻谁呢?”
太子神色逐渐缓和,呐呐道:“但宁母妃她们都训斥我,在她们眼中,如意是低贱之人,她们一定要我把如意逐出东宫才满意……”
我抚上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宁母妃出身正统,难免迂腐些,但她也是为了你好,你别怪她不会说话。”
太子望住我道:“宝母妃,你不会和她们一样吧?你不会也是来劝我撵如意出去的吧?”
我佯装不快,“瞧你,草木皆兵了不是?经年不见,又听说太子变化颇大,嫔妾特意带元澈来看看太子,并无半分恶意。太子要是不喜欢,嫔妾告辞就是。”
太子忙扯住我的广袖,歉意道:“宝母妃且坐,是我多虑了。”
我转怒为喜道:“正是了,嫔妾并无厌弃如意之心,太子又何必疑人偷斧?说句僭越的话,太子从小与嫔妾亲近,怎么大了反而疑神疑鬼的不相信人了?”
太子见我并无责备之意,不免有些喜上眉梢,忙解释道:“不是儿臣不相信宝母妃,确是因为其他人等反复呱噪,儿臣不免有些烦躁。宝母妃和澈弟这般体谅儿臣,儿臣再也不敢有所疑心了!”
我和元澈坐在他左右,元澈只顾拈合意的果子点心吃,我见太子的样子像是油盐不进,便笑道:“元澈还小,不懂风月,嫔妾可是过来人,像如意这样娇俏的模样便是女子也难得,亏你也寻的出来,只不知道是哪里人士?”
太子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嗫嚅道:“他是梁郡人,原是定国公府里的内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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