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便是。”
我注目遥遥参差的正明宫,环绕的飞檐转阁,鳞次栉比;殿前的龙尾道,阶梯麟麟。这是我曾经的家,我和夫君、孩子的家,而在不久的将来,我即将离开,带着我孩子,隐藏起旺盛的欲望和希冀,蛰伏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最好的时机。
临出宫前一天,皇后召我去紫宸殿问话。
她宫里现时是一刻也离不得太医,药味弥漫,娟姝曼姝的眼圈也从来就没消过肿。
我一眼瞥见太后也在,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勉强行了参见之礼。
“妹妹快坐,坐!”皇后见了我,虽是竭力招呼,却愈发显出力有不逮之态,我扶了她的手腕,顺势坐在床边的软椅上。
太后坐在紫檀座上,离皇后那样远,像是害怕所谓的痨病会飞到她身上。
她微笑对我道:“如今元澈封了王,你可是要跟着他去封地享福了。”
我少不得做出恭谦之态,蹙了眉道:“享福不敢说,只是以后教导他更吃力些,太后娘娘也知道,小孩子总是怕父亲一些的,如今皇上让我们母子出宫,只怕元澈更加胡天胡地了。”
太后想是怕我赖着不走,撇嘴道:“难不成在宫里养着就能转了胡天胡地的性子?依哀家看,他那日冲撞皇后就已经显出了本性,想来以后也未必成器。皇恩浩荡,既封了王,便爽利的出去,说不定在封地还能有一番作为。”
我笑得恬淡,“是,想必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皇后平缓了喘息,斜倚在凤尾大床的镶金栏柱上,拉了我一只手道:“妹妹,本宫并未怪过元澈,相反,正因本宫造下了口孽,才让他为了生母的事痛苦。一切都是本宫的错,妹妹,他还那样小,你要用心去教他,万万不可让他堕入自怨自艾的漩涡……”
她的手掌在被窝里捂了半日还是那样冰凉,我心中一凛,忙点头答应,“娘娘放心,嫔妾自当尽力。其实娘娘也勿需自责,月华夫人的事,早也罢晚也罢,终归是要让元澈知道的。”
我瞥一眼太后,有意道:“正如太后娘娘所讲,既是事实,便无所谓说与不说,元澈早些知道,也省得长大之后嫔妾多费口舌。”
太后哼一声,慵懒道:“你倒是学乖了。实话告诉你,哀家要不是知道皇上下得这等狠心,早替皇上处置了那逆子!如今他倒是因祸得福,蜀郡富庶,又离西京不远,皇上终究还是偏向你奉薇夫人的。”
我晦暗了脸色:“太后这样说,嫔妾可是不敢当。西京王留驻京城,陈留王得封赵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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