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大的不妥。”
绯墨道:“奴婢也知道不妥,可是充衣怕等久了三皇子挨不住冷,所以才执意步行过来。原本充衣就风寒未愈,今日回去只怕又……”
媜儿眉梢一扬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绯墨噤声不敢多言,媜儿又咳嗽起来。我见她执拗得很,索性下轿拉了她的手,低声道:“这么冰,你还和我犟!以前在家里咱们就算再斗气,也不至于这么生分,约莫是你还因为那事怪我,怪我让你看透了三娘……
媜儿蓦的抬头道:“不是那样,姐姐别胡说。”
我越发紧紧攥住她的手道:“若不是为了这个,你怎么会连我的暖轿都不肯上?你怕我会害你?”
媜儿凝视我,也只是一刹便移开眼神道:“不是不敢,只不过飞寰殿与慕华馆一南一北,今日雪势甚大,我不想你为了送我在路上耽搁。”
我心头一暖,便不管是真情假意,她肯替我着想,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
拖了她上暖轿,我厚着脸皮紧挨着她坐下道:“妹妹说这句话,便是想着我的,我更不能让妹妹你在雪地里踯躅独行。”
媜儿瞥我一眼,坐开了些道:“你也别这么说,我也不是全为了你,若是你受了凉,苦的只是我的侄儿。”
我不以为意,又凑近些诚恳道:“不管你是为我还是为了玉真,总之以后也就这样,姐妹间有什么便说什么,你恨我也好,看不顺眼也罢,说出来总好过烂在肚子里。”
媜儿拿手推我,些微有些恼色道:“你这是干什么,怪别扭的!”
我正笑着,忽然触手间觉得一片硬硬的冰凉。低头细看,原来是媜儿的狐裘一角结了冰,媜儿见我察看,忙掩饰着将衣角拂到身后。我却警觉起来,拽出那一角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媜儿有些慌张道:“还不是被雪花浸湿了,有何奇怪。”
我看着媜儿惶惶的眸子,潜意识的感觉这一切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建始殿外有一湾浅浅的湖,围着后苑蜿蜒成一条蛇状,近来天气虽然寒冷,湖面却还没有结冰。
和妃喜好在小地方下心思,后苑通向甬道的必经之路是一弯竹桥,夏季酷暑,在桥上小亭里把酒临风,取湖水幽幽凉意,当真风雅不过。但那竹桥稍稍偏矮,若是衣裙长些,或是在桥上蹲过,又不免使衣物沾水。
但凡冬季布料沾水,雪风朔朔,必然会凝结成冰,媜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偏巧暖轿坏了,她又表功心急,这才露了破绽。
我稳一稳心神,正色道:“你老实说,元倬是不是你抱走的?”
媜儿一怔,低声道:“你胡说什么?”
我也压低了声音:“你若是没有事先去过建始殿,这狐裘上的冰霜从何而来?你说是雪花浸湿了……”我用力按压一下那块冰硬的裘皮:“你在外面站一天试试,看能不能硬到这个程度?”
媜儿望我一眼,垂下螓首不语,我又道:“你别唬我,这狐裘分明是被水浸湿过,飞寰殿到撷芳园一转都没有池子,便是有,也有围栏挡着,除了建始殿后苑那湾浅湖,哪里还有水?你还不对我说实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