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没看见,芳仪抱着公主才到正宫地界儿,那溜须拍马的人跟狗撵兔子似的蜂拥着上来,尤其是新进宫的那几位,娘娘有孕那些日子不见她们来嘘寒问暖,听说昨夜娘娘封了夫人,都腆着脸来凑趣……”
云意扭头想正色训诫顺茗几句,却憋不住笑道:“素日里说你稳当,当差久了,说话越发没个把门的。什么叫‘狗撵兔子’?谁是‘狗’?谁是‘兔子’?爷们儿说的粗话,你也跟着混说!”
众人都笑起来,进宝却慌张的在殿外跪下,惶惶然道:“可不得了,三皇子找不见了!”
我惊的坐起,忙问,“慢些说,怎么回事?”
进宝见我没着外衣,头也不敢抬,颤声回道:“奴才去浣衣局取蒸干的衣服,看见建始殿的人正没头苍蝇似的找三皇子,像是说三皇子在和福康公主闹别扭,身边的人一个不防,便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这会儿闹得沸反盈天的,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元倬天生胆小,又不会说话,两岁大的孩子懂什么,这会儿负气,也说不准究竟去了哪里,皇后与和妃又不知要焦急成什么样子,况且又扯上福康,宁妃也不知如何自处。
我心里发急,忙道:“你去,打听皇上是否知道此事,另外和妃娘娘并福康公主现在何处,打听到了赶紧来回。”
进宝忙喏了,飞也似的下去。
我草草的笼上外衣,也顾不上挽发髻梳洗,随便拿起妆台上一根玉簪盘起长发,云意将玉真交给乳娘,也焦虑道:“今日天寒地冻,看样子又要下雪,元倬那么小,能跑到哪儿去?”
嫣寻忙着给我套上披风并遮帽,犹豫道:“太后不是说不让娘娘管宫里的事么,娘娘身子还没大好,这会子冒着风去,只怕又要招人口舌。”
我顾不得道:“便让那些人说我假惺惺献殷勤去吧,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担心元倬万一有个好歹,皇后与和妃怎么办?你们没听见进宝说是因着福康元倬才不见的,宁妃势单,无论如何我也要走这一趟。”
云意也罩上披风,携了我的手道:“我陪妹妹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
我点头,又吩咐锦心初蕊留下照顾好玉真,嫣寻随侍,便忙忙的上了暖轿。
永巷直通通的,呼啸的北风夹杂着小小的雪粒劈头盖脸打过来,抬轿的内监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我在暖轿里捂着手炉也只觉得冷气一层一层浸上来。顶着风走了一程,进宝刚好打听了回来,嫣寻些微揭开一点门幔回道:“皇上并几位娘娘现时都在建始殿,这就过去?”
我点头道:“嗯,今日天冷,辛苦外面抬轿的人,回去我自然有赏。让他们别只埋了头走路,眼睛睁大些。保不齐在路上遇到三皇子,若真是那样,便是皇天保佑,他们三四辈子的老脸都有光。”
嫣寻应了,内监们得了这话分外卖力,暖轿又笔直朝前,不一时便到了建始殿。
我下了轿,又等到云意从暖轿里出来,两人刚进正殿,便见萧琮负手背向着殿门,皇后端坐如常,和妃失了往日大气镇定,间或嘤嘤啜泣。宁妃愁眉不展站在满脸是泪的福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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