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伺候朕。”
康延年一挥手,宫人鱼贯而入。萧琮净了面,又拿青盐漱了口,换上冕袍,玄衣黄裳,蔽膝、佩绶、赤舄等无不精美绝伦,袍上满绣日、月、星、龙、山、海、火为图案,又缀以金饰。萧琮面目清俊,穿上朝服,更显得不怒而威。
有宫人为萧琮拢头发时却怎么也不如他的意,他只微一皱眉,那宫人便吓得双腿发软跪了下去。我这么躺着也不是个意思,又怕他大清早的就发怒,待会到了朝堂更带着坏脾气,便披了寝衣起来道:“给我吧。”
那宫人战战兢兢把玉花象牙梳呈给我,我一手握住萧琮的头发,一手执梳慢慢为他梳理,他的头发稠黑浓密,像是握了满满一把墨在手中。我将梳子叼在嘴里,两手拧转将他头发分为几股,逐次拧紧再聚合一起,最终在头顶拢成一个发髻。
萧琮使了个眼色,康延年忙上来道:“请娘娘把梳子给奴才吧。”我骤然醒悟,我此刻已是四品美人娘娘,叼着把梳子在嘴里成什么样子,岂不是让萧琮和宫人们看笑话么?
我讷讷的松开口,萧琮笑而不语,康延年忍着笑用手掌接住梳子。我囧的不知如何是好,稳了稳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起通天冠,抚平冕板,将通天冠罩在萧琮的发髻上,左右卡紧,再将一根白玉镶金笄贯穿进去固定住冠身,十二旒垂珠润泽明亮,随着萧琮的动作晃晃荡荡。
康延年忽然跪下笑道:“奴才给皇上贺喜,给娘娘贺喜!”
我和萧琮都摸不着头脑,康延年喜气洋洋道:“皇上您且留心听听,有没有什么和往日不同的?”
他这么一说,宫人们都敛声屏气,我和萧琮侧耳细听,四下里静谧无边,并没有什么异样。萧琮突然起身,倒唬了我一跳,他拉着我的手激动道:“爱妃你听,没有雨声了!”
我这才悟过来,自我进宫之后就滴答不绝于耳的雨声这会儿真的没了!
萧琮拉着我就往殿外大步流星奔去,我只穿着寝衣就被他拉了出去,事到临头也管不得宫人内监惊诧的目光,我捏紧了寝衣两边,跌跌撞撞跟着他,他的喜悦感染了我,也感染了所有人。
外面洒扫的宫人见萧琮冲出来,都唬的跪下。
萧琮和我停住脚步,雨,是一丝也没有了,虽然晨间的空气还有些冷冽,虽然时间尚早,但曾经昏暗晦涩的天幕已经转成蓝色,天际还隐隐现出金光来,显而易见,很快便会日出东方。
笼罩在东秦为时三月的阴霾,终于消散了!
康延年跟出来,他善于揣摩萧琮的心思,不等萧琮发问便躬身道:“这雨是昨儿个夜里停的,直到今晨约莫有三个时辰了,想是不会再下了。”
他停下来,见萧琮没说话,又笑道:“还有件喜事奴才一并回明万岁,西北战事平定了。刘将军率部打到了吐谷浑的都城,裴娘娘家的哥哥活捉了慕容超。也是昨儿个夜里兵部报上来的。”
萧琮转头看我,我在他的拖曳中寝衣半散,白皙肌肤骤然暴露在室外冷冽的空气里,背上火红一片显得更加妖艳。我听见宫人们既惊惧又艳羡的窃窃私语,连康延年都啧啧称奇。
嫣寻低眉笑道:“往日听闻娘娘的胎记正映照咱们东秦火德天下,奴婢还半信半疑,昨夜娘娘承宠,今晨便骤然风停雨收,又定了西北,世上哪有这么两全的事儿?可不正是托皇上的洪福、娘娘的洪福么?”
自古以来是人都喜欢听吉利话,帝王更不例外。
萧琮闻言喜不自胜,捏住我的双肩,激动道:“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