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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一片伤心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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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知道我是个不多事的人,若是别的首饰倒也罢了,偏生那簪子是爹爹去年生辰时给我的,少不得叫花农撬开地窖……余下的,你也知道了。”

    我见她神色慨然,又担心对胎儿不好,少不得安慰道:“姐姐也别忧心了,这原是他的命。”谁知一向温婉的长姐眼神凌厉起来,正要说什么,瞥见一屋子丫鬟,欲言又止。

    绛珠会意,把屋里人一股风似的都撺了出去,自己也顺手关了门扉守在外面。

    长姐凝视着我,松开一直捏紧的右手道:“这是花农在地窖里找到的,妹妹猜会是什么?”我定睛一看,原来她捏在手里的是一团揉皱的布料,料子并不精细,又沾染了深红污渍,还混有尘土黄泥,脏破不堪。

    我不解的望向长姐,她将布料放在薄被上,慢慢抚平理直。等那布料还原真实模样时,我登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绊倒了身边的软褥绣凳犹不自觉。

    那布料上的深红污渍原是一个个歪歪扭扭用血写就的“媜”字!

    长姐凄然道:“你现在还相信他是自寻死路吗?”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长姐道:“我想了半日,那花园地窖原是封死两三年的,即便他想从后园翻墙出去,必定事前观察仔细,怎么会落进那里面?此为其一;二门并外门的小厮都说他们两个结伴出去,为何双成还在府里?难道他自己出去了又悄悄折回来?由此可见必然有人说谎!此为其二;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他真的与初蕊私奔,必然两情相悦山盟海誓,怎么会在临死之前写下媜儿的名字?此为其三。”

    我听着长姐分析,心里仿若有一面大鼓不停擂响,不由脱口而出道:“姐姐的意思,双成是被人谋害的?”

    长姐微微颔首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她怜惜的抚着那布条道:“不怕你笑话,这布条是花农从双成手里揪下来的,我当时看了,心里便难受的紧,醒来还好一阵哭。你说到死都念着媜儿的人,怎么可能会跟初蕊私奔?”

    想起双成饿得奄奄一息仍咬破手指在衣襟上写“媜”字的惨状,初蕊至今不知是死是活,我也不禁落下泪来道:“初蕊原是对双成有情不假,可是也明白他心里只有媜儿,我三番五次敲打她,她也知道分寸。谁知道上元节后府里闹起来,无凭无据的,只得任由别人混说了。”

    长姐定定神道:“咱们想得到,未必别人想不到,只不过既然有人一口咬定,又只是两个下人,没等清查就盖棺定论了。说到底,还是有人不愿意细查。”她伸出手来,缓缓的立起三根手指。

    我脑中灵光一闪道:“是她?”

    长姐点头:“除了她,没人与双成结怨到这个地步,也没人下得了这狠手!”我怆然坐下,只觉人心难测,悲愤难当。

    长姐又叹道:“人死如灯灭,谁家府上没些个血腥谜案。我现在只发愁这事要怎么对媜儿讲,若是瞒下去,有朝一日媜儿知道了……况且双成死的那样惨……”她说着说着,又抬起手拭泪。

    他说:“小姐,小的给你变个戏法解闷可好?”

    他说:“她每一天都是那样郁郁寡欢。后来她跟我说,她没有朋友,姐妹之间也不亲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她那样说,我就疯了似的,只想让她开心,让她笑,只想让她以后不再那么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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