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0-28
我只在屋里静静吃茶,向锦心讨教刺绣功夫,间或摹几幅字帖。初蕊想是为了避嫌,主动提出去拾掇廊外的花草。约莫一个时辰后,双成便来了。
他惴惴的站在门外,不时抬头瞄一眼,我临摹完手上的字帖,舒展了身子道:“进来吧。”他踌躇着进来,也还是低垂着头不敢造次。我让棠璃收起字帖,又打发锦心道:“去厨房吩咐做一碗热热的甜汤来。”锦心去了,棠璃抱来青玉舒香枕让我靠着坐在榻上。
我第一次认认真真从头到脚端详双成,他的容貌实在是太出色,兼之身形挺拔如若翠竹,音色响脆犹似清泉,姿容之美,即便二哥承昭尤不能比肩,褴褛粗布也掩不住他的光华。这样一个人,偏生地位低下生世不明,真是明珠暗投,美玉沾泥,白白可惜了。
我掩住心底的叹息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双成一惊,不由自主的便跪了下去道:“小姐说笑了,谁不想活着呢。”我也不瞒他,直奔主题道:“三娘已经知道你与媜儿的事情,只怕府里留你不得。”他要说话,我摆手制止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媜儿,可三夫人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你再与媜儿纠缠下去必死无疑。虽则你们是惺惺相惜,但在外人眼里你图的不过是美人如玉富贵荣华。你细想想,你与媜儿何曾有可能?”
他敛容沉静道:“小姐的意思是?”
我接过棠璃奉上的茶,悠悠道:“你之前不是说过要走吗?现在,正是时候。”他抬头看我,只一瞬,眼神里的酸楚刺痛了我。我究竟这是在做什么?因为怕他被三娘整死,就活生生拆散他跟媜儿。我这样又算是帮他?还是害他?以后媜儿知道了,她本来对裴婉就有成见,又会怎么样的咬牙恨我?
正想着,双成缓缓道:“请小姐开恩,小的现在不能走,必得等到元宵过了才能。”棠璃俯身在我耳边轻语:“元宵是五小姐生辰。”我心中一动,难为他有这心思,不顾府里暗藏的杀机,只想着挨到媜儿生日后再走。
放下手里的茶杯,我微微搭手扶他起来,他见我面有怜悯之色,想是同意了,便复又跪下,重重的给我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小姐成全!”我挥手示意他下去,筋疲力尽卧倒在榻上喃喃道:“成全?我成全了什么?我不仅成全不了自己,也成全不了他人,如今不过是将他赶出府的时间延后几日,我何德何能?竟换来他这么大的礼!”
棠璃默然道:“小姐替他瞒着众人,即便现在赶他出府也是为了保住他一条命。双成不傻,孰是孰非他自然清楚。”我们对视一眼,彼此都徒生几分伤感。
大年初二以后,父亲忙于请人吃年酒听戏,贺节来的亲友也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门槛。我成天只和二娘长姐说话逗趣,或者同棠璃锦心初蕊等丫鬟赶围棋,抹骨牌。二哥与三哥也是天天忙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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