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0-03
冬月二十一便是二娘生辰,我让棠璃准备了一件上好的貂毛披风作为寿礼。二娘在府里地位低微,又长年受三娘压制,好东西从来没到过手,也轮不上。那披风由棠璃精心挑选,大气华贵,纯玄无杂,二娘拿到便爱不释手。“快坐快坐!春熙倒茶来!”二娘忙着让座,又吩咐春熙夏熙上茶拿果子。我环视二娘房里陈设简单,连我房里尚且不如,更遑论三娘那金碧辉煌的屋子。
春熙捧上一个雕花果盘,放眼看去只有贡梨苹果红枣等平常人家的普通果子,并没有其他稍稍珍罕的水果。
二娘欢喜的端详那件披风道:“这么贵重的皮毛,叫我可怎么受得起?”棠璃在我身后笑道:“我们小姐特意贺二夫人生辰,寿星若是受不起,还有谁受得起?”二娘笑道:“话虽如此,还是太奢靡了!”我捻起一颗红枣笑道:“既是生辰寿礼,奢靡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二娘闻言笑的舒畅,她本就姿容俏丽,此时开怀一笑,更显无限风韵。
正寒暄着,二哥一掀帘子走了进来:“这么巧,妹妹也在?”他上身伤势几乎痊愈,只是腿伤迟迟不好,今年冬天又特别寒冷,皇上体恤,特意下旨恩准他开年回春后再返程。
春熙夏熙忙布座看差,二娘笑说:“我说今天喜鹊一早就叫唤上了。二爷贵脚踏贱地,让我们怎么过意的去?”二哥忙摆手:“二娘休要如此说。”他摸出一支香囊道,“我在吐谷浑得了一块玉佩,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二娘生辰,若是不嫌粗鄙,就留着玩吧。”说完将香囊递上,春熙早恭恭敬敬接了去。
二娘打开香囊抽出玉佩,我歪过身子看去,乃是一块光洁无瑕的和田美玉,但看精细的雕工,也应价值不菲。二娘眉开眼笑,命夏熙拿进内堂收好,又让茶说:“二爷试试这茶,这是今年新摘的墨雨银毫,这茶要趁热喝,凉了就苦。老爷昨日赏的,我还没舍得沏过。”
我看着她殷勤的动作,热诚的眼神,心下顿觉凄凉感伤。这墨雨银毫早在一个月前我屋里就有了,父亲居然在昨日才当做生辰贺礼赏给了二娘。虽是好茶,平日里我还嫌涩不愿喝,但在二娘这里就成了待客的珍品。二娘为了父亲任劳任怨,父亲却这样待她。二哥扫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眼里也尽是悲悯之色,想是不愿揭穿父亲的把戏,可见於我心有戚戚焉。
正想着,锦心来报:“海宁沈老爷来了,老爷说请小姐出去见见沈家大小姐。”我正在努力回想棠璃是否跟我讲过那位沈家大小姐时,长姐走进来笑道:“怎么还在这里,沈小姐是你的手帕至交,你也不急着去看看。
二娘笑说:“婉儿大了,自然不似从前毛躁——不过你也该去了,毕竟是远客,久等不好。”二哥起身道:“我也有事要办,正好与妹妹同行。”
我们二人辞了二娘出来,并排走着,锦心走在我们后面。自从上次共用酒杯那事情之后,我只要单独和二哥一起就心下慌张,尤其是这种无话可说的场合。二哥因为腿伤走得慢,我便比他更慢;他放慢脚步,我也放慢脚步;他终于停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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