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的悲哀。
“你,你感觉怎么样了?”陶建新说起这些往事,情绪起伏过大,看见他呼吸不畅,陶夭夭急忙按下了床头的急救铃。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长,陶夭夭打开病房门,刚刚撞到要进来急救的医生,医生让她赶快出去。跟在医生身后的护士给她让开了一条道,陶夭夭出去,摘下口罩,坐在监护室外的凳子上。她不断地在心里念叨:你还不能死,你还没有告诉我,后来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外边的天色暗了下来,陶夭夭一直坐在门口,医生出来的时候,告诉她,病人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
她疲惫的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在睡着,陆简赶到了陶夭夭的家里,见到了她的弟妹们,陆简的出现让陶然和陶安觉得很突然,不过他们还是带着他来到了医院。陆简匆匆赶到医院,他跟着陶家兄妹到了陶建新的病房门口,陶夭夭正靠在门口睡着,陆简看着陶夭夭好像瘦了一圈的脸,心里泛酸。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柔的披在了夭夭的身上。跟在陆简后面来的陶家兄妹刚要开口说话,陆简回身皱着眉头在嘴上比了比。
他们看见陆简对陶夭夭的呵护,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眼里是安慰或是感动。
陆简看了一眼陶夭夭,走到陶然身边:“谢谢你们带我来,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陪着她。”
陶安跟在陶然身边没有说话,陶然点点头,对着陆简说了一声:“你,好好照顾我姐。”陆简听见陶然的语气,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陶然……
他们离开没多久,陶夭夭就醒了过来,陆简正背对着她站着,陶夭夭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眼前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熟悉而陌生。她挣扎着坐正,身上搭着的衣服滑落下来,她在衣服落地前接住了。背对着她的人听见动静,也转过身来。
陶夭夭拾起衣服,对上了陆简的眼眸,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这一眼,好似万年。那对视的眼光里有着彼此交流的信息,更多的,是无限的欣喜。
陶夭夭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陆简,她惶惶然的想站起来,陆简赶忙上前,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你别动,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陆简的责备里满是关怀。陶夭夭听见陆简的声音,心里苦涩的发麻。
陶夭夭紧闭着唇,一声不吭,她其实很想问,想问陆简那个订婚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更想问,他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孩子。
陆简不知道陶夭夭脑海里的风起云涌,他只是很想抱紧她,他一路而来,总觉得,自己如果晚了一步,陶夭夭就不会再被自己抱在怀里了。他在那一刻,心里是害怕的,那是一种名叫失去的东西。
他上前,躬下身子紧紧地抱住陶夭夭。
“我回来了,你在等我的解释,是不是?”陆简的吻落在陶夭夭的颈侧:“那个消息,与我无关。
感觉到陶夭夭的身体动了动,陆简放开她,陶夭夭是微笑着的,却也是带着泪的,她望向陆简,手不自觉的触碰着陆简泛青的下巴:“你瘦了。”
“我一直,都是信你的。”
说完这句话,陶夭夭把陆简往身前拉了拉,挪挪自己的位置,靠在了他的肩上。陆简听见夭夭说出那个“信”字。喉头滚动着,他没有更多的语言来回应这个字。只能在心里,把她放得更深,更深……
“陪我走走?”陶夭夭突然开口说道。
陆简点头,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陶夭夭的肩上,半抱着她,走向医院的花园里。
“你怎么找了这里的?看见我的字条了?”陶夭夭柔声问着。陆简听了她的问话却感到奇怪,字条?
“什么字条?”陆简问。
陶夭夭停下步子,走到花园的小圆桌前坐下:“我贴在门后的,告诉你我有事回趟浙江,让你不要找我啊。”
陆简摇摇头:“我没看见啊,我花了好多功夫才找到这里的。”说完,陆简拍拍陶夭夭的头。
陶夭夭耸耸肩,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就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像只有不断的说话,才能让彼此感觉到一种存在感。陆简的手,犹豫了很久,才放到陶夭夭的肚子上。
陶夭夭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
晚上八点。
陶建新醒了过来,不顾医生的反对,他硬是把陶夭夭叫了进来,陶夭夭是和陆简一块儿走进病房的。
陶建新的眼睛一亮,这个男人正牵着夭夭。
“你是?”
陆简看见他向自己问话,丝毫不乱,淡淡的却不失礼貌的回道:“我是陆简,夭夭的未婚夫。”
陶建新听见“未婚夫”三个字,眼神一紧,眼神滑向陶夭夭,陶夭夭点了点头,握着陆简的手更牢了些。陶建新轻笑了一声,看不出是什么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