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这里?”
钟垂语气中充满坚定:“是!”
杨天行看了他半晌,忽然大笑:“好,既然如此,你就跟我来吧。”说着,回过头,大踏步往客栈走去。
钟垂望着黑暗中那隐约的背影逐渐远去,略一犹豫,猛地一咬牙,竟快步跟在了后面。
一阵雾风吹来,将两人的身影渐渐淹没。
两人来到客栈的围墙外,杨天行忽然抓住钟垂的后领,身轻如燕,掠进了二楼的回廊,闪身进了自己的客房。他将钟垂放下,随手一挥,桌子上的灯便噗的一声自然亮了。
“坐吧!”杨天行笑了笑,将门反锁起来。
钟垂见这家客栈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这人住在这里,显然的确是个普通商旅。他心中长出一口气,坐在板凳上,小心翼翼地问:“你……请问你……”
杨天行说了自己的名字,又道:“路过一指峡,我就要向西走。你确定,你想跟我一起去西北?”
钟垂只是想离开封仙镇,并没想这么多,更没想过自己离开封仙镇要去哪里。他满脸茫然,只觉世界之大,居然没有自己可去之处,容身之处。
杨天行神色动了动:“你的亲人应当都在封仙镇,你为何想离家出走?”
钟垂的脸色有些苍白,目光闪烁:“我……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他们……”
原来,自钟老爷子死后,战血猎人团自动归入灵狐猎人团,云八太爷感念钟老爷子的交情,将钟老爷子的后代都收留抚养。云八太爷虽然对他甚是和蔼慈祥,可是钟垂总觉得他和善的面容下隐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本与云八太爷的女儿云灵儿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互相都安生情愫。可是自钟老爷子走后,钟垂寄居在云八太爷门下,云八太爷竟暗地里禁止云灵儿再与钟垂见面。
钟垂是个外柔内刚的孩子,遭此巨辱,自然不愿再寄人篱下,竟趁着深夜,翻墙头出来,决心要在外面闯荡一番事业再回去。
这些,他当然都不会与杨天行讲,杨天行也不会知道。
杨天行摇头道:“我身有要事,不可能带你四处游山玩水,我带你走出这封仙岭。此后,你便自己决定吧。”
钟垂茫然地望着摇曳不定的灯火,一时间心中或是不舍,或是悲愤,是新奇,抑或是兴奋?可能是兴奋与新奇更多些吧,年轻人对家,总是眷恋少些,对外面,向往多些。
第二天,杨天行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封仙镇。尽管他十分舍不得这里的海量灵体,但必须要等诸般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方能再回到这里。
在封仙镇,人人都认得钟垂。钟垂临出屋之前,穿上一件杨天行的袍子,头上戴着一顶毡帽。若非十分熟悉,或是仔细注意他,难以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杨天行花费了两个晶元,买了一匹高头大马给钟垂。钟垂满是感激,策马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