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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出决定了?”卫檀衣将长刀一挥,斜指向地面,“选择哪一边?”
这简直无法可选。
韩如诩握紧了剑鞘,一手放在剑柄上,可又拔不出来。怎样做才是对的,双方各执一词,各据一理,他自己根本就还没弄清楚状况,要如何选择?
对于他的按兵不动,宋旌暴跳如雷:“韩如诩!你是父皇一手提拔上来的御前侍卫,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历朝历代可曾有一人位晋三品?如果没有父皇当年对你的赏识,你和那些江湖草寇有什么分别?报效朝廷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却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卫檀衣立刻笑了:“太子殿下说得真好,韩大人快动手吧。”
好你祖宗,韩如诩腹诽,你们两个唇枪舌剑,倒叫我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看样子韩大人还需要点时间慢慢做决定,那我就先把嘴里不干净的人杀了解闷吧。”话音刚落,卫檀衣就从原地消失,紧接着一声金石交鸣,人影已闪现在台座上,青铜长刀碎地三寸深,土石迸溅,而宋旌似乎是使出了全力才躲开,跌坐在红漆的圆柱下。
这一刀砍下去,虽未伤人半分,却撼力十足,死得不明不白的乐良夜原本站立的身躯也因这震动摇晃了一下,七窍中流出血来。
宋旌脸色一片煞白,撑着身体站起的手微微发抖,眼神却依然闪烁着不屈不挠的光。
“害怕了?”卫檀衣锵一声拔出刀,刀刃上没有丝毫损伤的痕迹,“看在师父的份上,倒是可以饶你不死,不过一想到淬思,又觉得你死有余辜。”
身后,宣平帝忍不住出声:“卫公子何苦与天下百姓过不去,如今治世安康,杀了我们对天下能有什么好处?”
岂料卫檀衣眉梢一扬,反问:“你杀了我全家,却要我放过天下,不觉可笑么?”
宣平帝于是叹了一声不再接话。
“不知错且不悔改的人,没有对我指手画脚的权利。”似乎是因此愠怒,卫檀衣抽身就杀向他。
而就在这时,剑气突然从旁插入,卫檀衣立刻改变路数翻身腾起,这才避开来。
宋旌背靠柱子狂笑起来:“我还当你真无所畏惧,怎么不敢反击,却要躲开呢?”
“我喜欢让人死得明白。”卫檀衣虽是回答他的话,却冷冷看着拦在仇家跟前的人。
韩如诩持剑而立,一言不发。就在刚才那一刻他做出了决定,而促使他拔剑的,正是卫檀衣最后那句话。
他要复仇,甚至不惜牺牲天下人,这是韩如诩不敢苟同的。的确,自己并不知道什么天命,也不曾体会过那样深切的仇恨,但自己曾许下誓言,要守卫这座城池,守卫他力所能及范围内的百姓。在过去或许这些话只能算作是痴人说梦,而今天成了真。
卫檀衣忽然笑了,手中长刀一横:“有对手的复仇才算是真正的复仇,我不欺你不懂巫术,就用刀砍吓你的人头!”
无不战之理,韩如诩一咬牙,挥剑迎了上去。
除了那场混乱的梦,他并不曾见过卫檀衣真正使用一件兵器,因而低估了抚琴宫弟子的本事,卫檀衣从十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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