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门去就再也没回来,派出去的式神也不知所踪,卫檀衣只得亲自出门去寻。半路上遇见交班回家的韩如诩只是个意外,他自告奋勇一起找则是出乎意料的事,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卫檀衣再神通,连式神也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倒不得不求助于普通的人了。
阴霾的黄昏天色好像烧焦的木块般暗沉,积雪却又亮得刺眼,让人不知该看哪儿是好。
呕出血来后,卫檀衣感到指尖有些发麻,步子越发慢了,前面那迟钝的人不满地抱怨起来:“你怎么搞的,是你要找人,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卫檀衣将吐脏的帕子攥紧在手心,勉强地维持着无所谓的微笑:“韩大人若是着急回家就不必陪了,尽可先走。”
“疯子。”韩如诩咒骂了一句,继续朝前走。
没走出多远,巷口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韩如诩瞬间惊得几乎要掉头逃走。能让他怯阵的人不会是别人,只能是那给他留下了长久阴影的乐良夜。
“卫公子,”她嘴角噙着讥讽的微笑悠悠道,“主上恭候多时了。”
卫檀衣默默地走近来,看也懒得看她似的:“带路。”
韩如诩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你们上哪儿去?”
“主上说了,若是遇上韩大人,便叫上一起来。韩大人可要来?”
“你家主上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凭什么我要跟去!”
乐良夜转过身来对他冷笑:“主上的名讳可不是你我能称呼的,至于现在何处,我倒是可以回答你,主上现在尊微宫中。”
皇上?她侍奉的竟然是当今圣上,宣平帝?韩如诩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就见她翩然转身,云淡风轻地道:“主上还说,韩大人若是不来,也便再不必来了。”
卫檀衣本一个人走在最前头,这时也不禁回头,好像要看看他作何打算。
“去就去,怕你不成。”韩如诩将剑鞘换到左手握紧,气哼哼地跟了上来。
乐良夜脸上笑容深了些,又看向卫檀衣,那神情讳莫如深。然而卫檀衣好像并未看到般,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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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诗:《浣溪沙》,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