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男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金叶却不明所以,揪着父亲的衣摆问:“是为什么呀?”
“那是因为书上说培育天女蚕必须要有一男一女,这毒蛊就好像他们的孩子一样,谁家孩子会对自己父母痛下毒手?”金叶的娘正在收拾桌子准备吃饭,听女儿发问便笑着回答。
“孩子?”
他和阿紫的孩子,竟然是那天一挥翅膀就杀了几千人的那只大虫子?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拍拍他的肩:“小伙子你想歪了,人和人生不出毒蛊来,但是毒蛊却是要吸人血才能长大,你爱上的那位巫女,想必早已生下了孩子,天女蚕的培育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炼成的时刻通常也就是分娩的时刻。”
弥伽罗神色大变,翻身就要下床,男人赶忙制止他:“你就算去找也找不到了,书上说孩子生下来以后都是交给式神去抚养,就算是孩子的父母也不可能再见到……”“我要去找阿紫。”
翻遍了每一座山峰,淌遍了每一条小河,再深的峡谷再险的峭壁他一一涉足,却始终找不见阿紫的身影。十几年光阴如弹指一挥,当他筋疲力尽,偶然路过当年的竹楼下,却听到了似曾相识的歌声。
唱的还是蓝山儿女最熟悉的山歌,嗓音略有不同,显得更加年幼。
“……阿紫!”在楼下望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喊。
竹楼上很快探出一个小脑袋,笑盈盈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哦?”
满身的疲惫仿佛在意瞬间消失无踪,压在心头的重石也随之落下,弥伽罗仰头望着她――那张三分神似自己的脸上,笑容纯真无暇。
想问她这些年在哪里度过,想问她是否见过自己的娘,想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爹爹是谁。
“我只是……随口叫一声罢了。”
如果不是仰着头,眼泪就流出来了吧。
***
木符在沾到尸血的一瞬间金光迸射,将整座蓝山都照耀得如同白昼。
失去意识的两个人沐浴在金光中,身上的伤口以令人吃惊的速度愈合,不一会儿就恢复得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出来。
隐蔽在树后的先知注视着这一幕,伸手慢慢掀起了面纱,和那双手一般,容颜也不过是十三四岁大小,浑然是一名少女。
“当初您也是这样保住了爹爹的命吧,娘。”
迟来九百年的眼泪自完全一样的双目中缓缓流出。
“在他转身离开后,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