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一利……也不尽然,对他而言,那东西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重要,宁可不吃饭,宁可三天两头痛到起不了床,也还是要吃它。
“怎么发呆呢?又想起你的玉辞公子了?”卫檀衣笑着问。
淬思摇头,端着碗到院子里去刷洗。
听着院中哗哗的水声和玉镯瓷碗碰撞的脆响,卫檀衣神思飘远,想起了一些泛黄的往事。
年轻美貌的娘,院子里的水井,骨碌碌转动的辘轳。娘蹲在井边洗衣洗碗,自己则在木盆里戏水,盛夏的烈日当头照,将溅起的水花映衬得犹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有关孩提的记忆像是久贮箱底的书卷,被老鼠啃咬得千疮百孔,唯一清晰的就是娘将头发盘起,再系上一条白底蓝花的头巾,高挽着袖子蹲在地上干活,同时隔着飞溅的水花对自己微笑。
那算得上是他仅有的回忆,父亲常年留在宠妾房中,除了吃年夜饭的时候外,几乎看不到他的脸。娘,井,金色的水花,便是全部。
娘身上的饰物很少,只有手上的玉镯从不摘下,据说是打小就戴着,摘不下来了,每当洗碗的时候,玉镯就会和瓷碗碰出叮当的声响。是以淬思每次在院中洗碗,他都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娘。
她还在老家,虽然死了,但因为放不下儿子,她一定还在那儿。
想见她,想和她说说话,想她用在水中泡得柔软的手抚摸自己的伤疤,就好像几个月前,那位聪慧的妇人曾做过的那样。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去。
必须做的事还未做完,必须报的仇还为了却。
哪怕只早一刻,也愿在她身边静静地躺下,握着她早已化作白骨的手,在黑色的斗篷下沉睡。
***
除夕夜终于在爆竹声中姗姗来迟,整座京城都沉浸在欢乐之中,家家张灯结彩,人人披红挂绿,一颗颗焰火照亮夜空,竟比那新月夜的繁星更加明亮。
永宁坊的每一家人都做好了年夜饭,不忘盛上一碗互相赠送,笼络邻里关系。平日里从不开火也鲜少与左邻右舍打照面的掬月斋主人也收到了大碗小碗的年菜,密密麻麻摆满了案头,反倒成了负担。
“这可怎么办?”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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