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旌送出门来:“外边儿雨大,你这么出去定会淋湿了,来,拿上它。”说着叫下人将自己的油纸伞递了过去。
卫檀衣道了谢撑开伞,故作惊奇道:“秦?这不是裘家的伞吧?”
“嗯,这是前些日子我到湖边散步时一位老渔夫给的,当时的天气也和这一样,说变就变,我问那位老人家可否载我一程,他便给了我这把伞,说是主人七八年都没来认领,还不如做个好事,就给我了。”
宋旌不甚在意地解释,听者却隐隐露出了笑意。
那伞上的女子,还是到了自己的手中。
回到住处,卫檀衣唤醒了她,方得知她姓温,早在千年以前――茂峰还叫做潍州时就离开人世,之所以羁留人间,无非是对当年赠伞之人念念不忘。
“七年前,我在湖边遇见一位与秦公子极为相似的书生,因不忍他落魄,便将伞暂借给他,谁知他如此痴心,在湖边苦等我三日,”温姓小姐细声道,“可惜我早已是死人,不忍心惊扰他的美梦,便一直隐而不现。”
卫檀衣了然,手指轻叩着桌面:“这么说你仍旧想见那位秦公子?”
温姓小姐点了点头:“正如那书生一心谢我,我的一颗心也早已系在那位公子身上,难以解脱,千年来,也曾想过罢了不见,却骗不过自己的心。”
如此,只要让你明白真相,就能释怀了吧?卫檀衣心里有了主意,便道:“既是如此,我便助你查清当年之事。”
温姓小姐惊喜:“公子此话当真?可……时过境迁,再如何查访?”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卫檀衣信心满满,这些日子一直在湖边游荡,见过不少羁留的冤魂,当年的事,已打听出了大概,“不过我也有求于你。”
“公子请讲,只要我还能做得到,定不推辞。”
卫檀衣交叉十指托于颌下,微笑道:“待你心愿了却,魂将消散,我要将你千年来积蓄的力量收做己用。”
温姓小姐有些不解,但仍旧点头:“届时任凭公子处置。”
***
无论是出于何居心,宣平帝既准了宋旌南下游湖,又准了韩如诩随行,都是好事,挑了个晴天,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茂峰而去。
“我在外边儿挨饿受冻,他倒在马车内糕点吃着炉火烤着,这算什么!”韩如诩身为侍卫自然是骑着马在队伍前后巡视,一想到卫檀衣悠然地陪着太子乘坐马车,心里就一阵不平衡。
想到毕竟是他为自己争取到了这样一个回家的机会,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这么小肚鸡肠,只好把满腹牢骚压下,尽职尽责地保卫他们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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