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大惊,虽不知这来的是哪一位殿下,也赶忙陪笑道:“殿下恕罪,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快快楼上请!”慌不迭地一路将他们送进房间。
上齐了酒菜,架好了宝琴,小丫头们依次退了出去,老鸨还待道歉,青年已经大度地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小王不是那么容易记仇的人。”她才惶惶不安地退下去。
四人落座,画扇很明智地选择了宋旌与卫檀衣之间的那只绣凳,似是别有深意地望了对面脸色铁青的武官一眼。
“画扇姑娘知道小王今日要来?”宋旌笑着举杯由她斟酒。
画扇笑得很甜:“昨日有人专程前来叮嘱过奴家今日需要注意些什么,莫非不是殿下派来的人么?”为他斟满酒以后,直接起身去为韩如诩斟酒。
“韩大人的杯子是今儿个刚叫人送来的,不曾用过。”见韩如诩要抬手制止,画扇又特意解释。韩如诩几乎要翻白眼了,那个被冷落了的人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没有对面前没有酒杯一事发表不满。
待画扇重新落座,宋旌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只有我三人对饮,檀衣,你不觉得寂寞?”
卫檀衣举箸摇头:“酒逢知己,又何必拘泥于谁饮谁休?”
“说得好,来,韩大人,小王也许久不曾邀你共饮了,今日有佳人作伴,定要喝个痛快!”宋旌举杯示意,韩如诩不得不回应,心中却道什么佳人作伴,佳人哪有我的份——虽然他也不稀罕。却不知淬思昨日特意交代过,让画扇离这沾不得生人的怪人远点儿,花魁才会选择了那样一处落座。
席间画扇殷勤劝酒,宋旌倒还应对自如,可怜了从未进过青楼的韩如诩推托不来,被灌了一杯又一杯,渐渐地头也抬不起来了,两眼迷朦着就要倒下。
然而先趴下的却是看上去并没有醉意的宋旌,韩如诩在迷糊间看到太子突然扑倒在桌上,第一反应便是拔刀,可惜未能如愿,自己也两眼发花,一头栽向后方。
隐约感觉自己摔进了谁的怀里,不过意识先一步离开了身体,终究没看清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