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来人呀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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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画?”黑衣男子停下了手中的花剪,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又继续为园中的花木修枝。
青年站得笔直,神情严肃地紧跟着他:“师祖,师叔训斥弟子时,连带着师祖也一并骂了去。”
黑衣男子闻言一笑:“那孩子过去对我横眉竖眼得还少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师祖为何这般宠他?师傅曾对弟子说,唯严师方出高徒,师祖这样做,岂不是毁了师叔?”青年仍旧费解,步步紧随,“弟子愚钝,还望师祖点拨。”
花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一枝开得正好的花枝剪了下来。黑衣男子以指捻动花枝,忽问:“恕丞,依你之见,你师叔资质如何?”
青年低头道:“师叔天资极高,过目不忘,又有阴阳之眼,可算是不世之才。”
“比起华婴如何?”
“远胜师傅数倍。”
黑衣男子满意似的微微颔首,将花枝递了过去:“你看着这只海棠,是不是比起这一树,要美得许多?”青年不解,细看了花枝与近旁的海棠树,低声道:“无非是脱离了树身,才好像变得特别罢了。”
“你说的不错。”
黑衣男子笑着朝前走:“一树海棠往往太过繁茂,太过热烈,仅此一枝却浓淡正宜,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它离开了树身。不过恕丞啊,离了枝的花,看着虽美,却是将死之物,又何必再对它过分苛求呢?”
闻言,青年大惊失色:“师祖此话怎讲?”
“就只如你所闻,”黑衣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下去吧,檀衣说话一向刻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话完,便又开始修剪沿途的枝叶。
青年不再跟上,却也没有离去,望着黑衣男子走出一段后,终还是按捺不住道:“师祖,您再这么修下去,这些花儿都白开了。”
“哦?”黑衣男子手下一顿,放开了即将惨遭不幸的一枝扶桑,笑道,“随性而为。”
青年一阵无语,忽又听他道:“若不置之于濒死之境地,又怎可见其绝美之姿。”
手起刀落,一朵开得正艳的扶桑花被拦腰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