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卫檀衣似笑非笑:“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鬼影收回了手,自言自语般:“时间会让一切成为过去,却无法叫人把一切都放下。”
“你去找晋儿吧,如果连明大人也无能为力的话。”
***
陈员外的独子陈晋是个文弱的青年,虽然看上去年龄已经不小,却一直不曾娶亲,陈员外称儿子性格内向不敢面对异性,故而婚事一拖再拖。
卫檀衣以陈夫人生前在店中相中一尊砚台要送给儿子为由,将陈晋约到了掬月斋。
“我娘真的向你买了什么东西吗?”陈晋拘谨地接过茶杯,问道。
“如若不是,卫某也不敢请服丧期间的陈公子出门啊。”
边说着,便打开早就预备好的一只锦盒,当着陈晋的面打开来,里面确是一尊砚台,隐约还有一股墨香。陈晋是读书人,对文房四宝也有所研究,见到那砚台顿时两眼睁大,话语也结巴起来:“这、这当真是……”
“正是令堂生前向我买下的,”卫檀衣将盒子推过去,“令堂让我转告你,墨条必须经过痛苦的磨砺才能成为跃然纸上的字迹,让天下人都看得见,而砚台正是磨砺它的苦难,如果畏惧不前,就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捧着砚台爱不释手的陈晋忽然一动不动,然后便红了眼睛。
卫檀衣也不勉强他,捧着自己的一杯茶悠悠地品尝。
“变成字出来以后,墨又将何去何从呢?”不知过了多久,茶杯已见底,才听到陈晋犹犹豫豫的话语。
“此时凝结了笔墨纸砚四者之力的书法,自然会流芳百世,也自然会有有识之士将之收藏,届时墨不再是墨,而成了一种境界。”
陈晋仿佛从他的话中悟到了什么,低垂的头无意识地点了点。
“我去见明大人。”
***
陈夫人被安放在棺木里,葬在了距京城不远的一处向阳坡。被判无罪的陈员外和红吟都身着白衣一路哭送。
“既然是来拜祭,至少跪下来磕个头吧?”
韩如诩正在墓碑前发怔,不知何时过来的卫檀衣正将一束野花放在坟前。
“案子已经结束了,你还不死心吗?”上过香烧过纸以后,卫檀衣见他还拄着不动,微微笑着问。
韩如诩摇了摇头:“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你指什么?”
“陈晋说念珠是他出事后戴在陈夫人手腕上的,理由是母亲一生信佛希望她带着念珠一起早登极乐世界,可是你不觉得里面有很多问题吗?”
卫檀衣做出稍微有点困惑的样子:“比如?”
“陈员外第一天就说过,陈夫人礼佛念珠从不离身,为何观音节反而会不带念珠独自到了佛堂?母亲葬身火海,身为儿子陈晋非但不像他父亲那样伤痛,反而趁人不备将念珠套在母亲手腕上,难道他早就知道陈夫人去了佛堂就回不来了?再者,自己的父亲被冤枉下狱,他居然一点都不着急,隔了这么久才把事情真相说出来,这难道不奇怪吗?还有他怎么就能确定陈夫人是自杀?”
“好好好够了,”卫檀衣看他说起来就没完赶忙挥手打断,“就算我曾经为有没有办案头脑的问题挖苦过韩大人,也不必这么着急证明给我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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