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11-02
半夜。
包围掬月斋的侍卫们全都困得眼皮直打架,大半天下来也未见这店里有什么古怪。
“打起精神来,盯紧了。”韩如诩正来回地走,突然停下对一个站着打起瞌睡的侍卫训道。
那侍卫被他吓得赶紧站直,嘴里却忍不住抱怨:“大人,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打他个措手不及呢?”
“你懂什么?”韩如诩没好气,“那里面的破烂随便打坏一样,你把自己卖了都未必陪得出。”联想起自己的倒霉,又觉得似乎迁怒了别人,便补充道,“这店主和太子关系不一般,惹不起。”算是一个理由。
果然那侍卫听了心服口服,闭嘴不再搭腔。
这时,一直紧闭的门忽然吱呀地开了,守前门的侍卫们立刻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卫檀衣挎着一个篮子刚迈出门半步,锵一声锋利的刀刃对准了他。“你想做什么?”韩如诩盯住他。
“韩大人可否将凶器收起来,卫某一介平头百姓,看到这些东西是会害怕的。”卫檀衣说着,表情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少罗嗦,”韩如诩黑着脸将刀回鞘,“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
“当然是逛夜市啊!”
韩如诩头上跳起一根青筋:“逛夜市?被你带走的犯人呢?”
卫檀衣全不在意地朝门内努努嘴:“在里头睡觉呢。我出去这一会儿还要有劳韩大人及各位保护好他了。”
找不到理由阻止,韩如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白色的影子飘然朝西市而去,旋即吩咐两名侍卫跟上去,务必要把他的一言一行都记下。
掬月斋此时门微敞,其内一片漆黑。韩如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瞧瞧,万一这是那狡猾的店主设计好了让那少年逃跑的伎俩可就大不好了。
***
卫檀衣并没有去西市。
虽然知道背后有跟踪者,他也并不介意,径自朝更西边的入鹿河走去。
初春的夜晚微风徐徐,河水湍急。卫檀衣从篮子里取出一张纸,就着熹微的月光剪成一只鸟的形状,然后在河水里打湿,口中念了什么,再抛向空中。纸鸟全身镀过一层金光,竟化作了真鸟拍翅而去。
“啊!”身后传来不大不小的一声惊呼。想必是看到了这奇异的景象,以为自己见了鬼吧。卫檀衣本不以为意,却感觉此后的安静有些不对,因而匆匆盖上篮子,疾步折返。
应了他的猜测,百步开外的草丛里倒着两具尸体,看服装正是韩如诩带领的侍卫中的两人。
“这下可麻烦了啊……”卫檀衣粗看了一下,这两人都是被人割断喉咙致死,而自己方才并没有听见呼救或者打斗,看样子下手的至少有两个人,并且绝非等闲之辈。
死去的两个人想来应该是自己出门时候才奉命跟上来的,而一直跟踪自己的人尚未暴露,回头那个眼高于顶的四品官肯定会把杀人的罪名扣到自己的头上来。卫檀衣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几乎都能猜得到韩如诩无外乎问他为何要杀人,是否做了不能叫人看见的事,为何嘴上说去西市却到了入鹿河边等等。
“我可不想替人背黑锅。”
***
韩如诩今天才算搞清了掬月斋的构造,口字型的院落,前店后仓,沿着回廊一直走,透过门缝儿看到的都是些古玩字画,想必另一侧也是一样,看来只有正面的一间是住人的。不知怎的,竟产生了一种“这个人果然也是需要睡觉的凡人”的奇怪念头。
房门是虚掩的,那少年若还在,就该睡熟了。韩如诩正准备推门而入,忽又想若这是圈套,那两人故意摆空城计要对自己不利,自己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该死,人正影不斜,怕他做什么,杀了我他只赔不赚。”韩如诩为自己的瞻前顾后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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